“不在寢宮裏嗎？”冷擎焰正準備著往外走時，卻看到了玉煙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紗衣走到了他的麵前，臉色羞紅地低著。
“煙兒……你這是？”冷擎焰看著玉煙突然穿成這樣站在他麵前，他反而有些不習慣。
“皇上，煙兒這樣……美嗎？”玉煙一直都低著頭，雙手的手指因為心裏緊張而不停纏繞在一起。
冷擎焰皺了皺眉，表情不太好看，說道：“煙兒，你這樣會著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玉煙這個樣子，自己竟然有一種做了什麼錯事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對不起顏汐。
玉煙一愣，慢慢抬起頭來，向著冷擎焰走近一步，說道：“煙兒不冷……煙兒隻是想讓皇上多看煙兒一眼……”
玉煙放著膽子，走到了冷擎焰跟前，抬起顫抖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吐氣如蘭，笑著說道：“皇上可還記得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
冷擎焰看著玉煙這個樣子，似乎是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夜晚。
那一年的麵具節上，他將隻是一個普通百姓的玉煙帶進了宮裏，趁著人都不注意，將玉煙帶進了自己的寢宮，將她變成了他的女人。也是在那一個晚上，冷擎焰在玉煙的耳邊承諾著，以後登基之後一定會將玉煙接回宮中，封她為皇後，並且以後的後宮裏麵也都隻會有她一個女人，不會再納其他的妃子。
冷擎焰知道，玉煙還是在意著。
“皇上還記得，是不是？”玉煙苦澀一笑，眼角隱隱約約有了一滴晶瑩，“隻要皇上還記得，煙兒就已經舉得很幸福了。皇上不知道……那一個夜晚，是煙兒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個夜晚。離開皇上之後，也都還會時不時想起，想著皇上對煙兒的承諾，這樣才讓煙兒有活下來的理由……”
“煙兒……”冷擎焰知道自己對不起玉煙，玉煙越是這樣說著，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嚴重。雖然現在已經將玉煙接進宮，也封了貴妃，但是他還是食了言。因為他不能給她皇後的位置，也不能履行他所說的，後宮裏麵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玉煙抬起頭，臉上依舊是讓人看著心疼的笑，“皇上不必覺得對不起煙兒，煙兒早就已經想通了。皇上是九五之尊，後宮裏怎麼可能就隻有煙兒一個呢？煙兒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能夠呆在皇上的身邊，就算隻是當一個小小的宮女，煙兒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更何況，現在皇上還封煙兒為貴妃……隻是……”
“隻是什麼？”冷擎焰聽著玉煙這麼說，心裏也好過了一點。是他欠了玉煙，隻要玉煙想要的，他現在都會給她，“煙兒，你還想要什麼，朕一定都會給你！”
“真的？真的隻要是煙兒想要的，皇上就會給煙兒？”玉煙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希望。
冷擎焰點了點頭，他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安心了。
玉煙提起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深深看著冷擎焰的眼睛，說道：“煙兒現在不要金銀珠寶，也不要綾羅綢緞，隻要……隻想要一個皇子……”
“皇子？”冷擎焰一怔，沒有想到煙兒居然會說想要一個皇子。
玉煙看到冷擎焰的反應，臉色又暗沉了下去，苦笑一聲，“是煙兒太異想天開了嗎？皇後娘娘還沒有皇子，煙兒居然想要爬到皇後娘娘頭上去……”
突然，冷擎焰抓住了玉煙的手臂，“煙兒，朕知道，朕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的來陪你，是朕不好。”冷擎焰將玉煙所說的話認為是玉煙在責怪他沒有好好陪她。
玉煙愣愣地看著冷擎焰，聽他說著話。
冷擎焰將玉煙散落的頭發撩到了耳後，疼惜地說道：“朕答應你，以後會多來你的玉屏宮……”
“不是！”玉煙將冷擎焰推開，突然流出了眼淚來，“煙兒要的不是皇上的同情，不是皇上的施舍！煙兒要的……是皇上的真心！和以前一樣的真心……為什麼現在煙兒一點都看不到了？為什麼皇上對煙兒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了？是煙兒做錯了什麼嗎？是煙兒變醜了，皇上不喜歡煙兒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啊？”
看著突然崩潰的玉煙，冷擎焰隻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安慰她。
“煙兒知道，皇後娘娘是丞相的千金，身份尊貴，和皇上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煙兒是什麼？不過是一個小百姓，居然一直妄想著要攀上枝頭當鳳凰？嗬嗬……真是可笑之極！皇上對煙兒癡迷，那是因為那時候的皇上還年輕，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現在總算知道了，對煙兒，皇上根本就沒有真正愛過……”玉煙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低著頭，任由散落下來的發絲遮住自己的臉龐。
“煙兒，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冷擎焰心疼地看著玉煙，他不想看到玉煙傷心難過，特別是不想看她因為自己而傷心難過。他已經對不起她太過，辜負她太多，他現在隻想要給她最好的來作為補償。
“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都不是真的嗎？難道皇上不是這麼想的嗎？”玉煙抬起頭，雙眼緊緊盯著冷擎焰的雙眼，反問道。
從了來沒有真正愛過她嗎？
冷擎焰已經不知道自己對玉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顏汐還沒有出現之前，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隻會愛玉煙一人，但是直到顏汐出現後，發現自己一點一點對這個總是頂撞自己的小女人越來越在乎，開始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顏汐占領，甚至沒有給玉煙留下一點點的位置。他覺得自己將玉煙太輕易的忘記，以為自己是一個負心的男人，但是後來才逐漸意識到，就像是如玉煙所說的那樣，他和玉煙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