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圍困之戰結局已定,燕齊之地三國大戰的局麵也塵埃落定,這一役,齊國將滅,而遠在齊都的齊國皇室尊者也在拚命,而某一刻,他似乎冥冥中感受到了天各一方的失敗,舉國將亡。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齊國嗎,不給一條生路?”皇尊仰天大喊,眼角有淚,更是不甘。
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境,麵前兩位尊者皆不弱於他,聯手合擊,足以令他重創。
若是在平時,他付出天大的代價,或許可以令兩位尊者忌憚,生怕拉著他們赴死。但這一次不同了,對方是燕國皇室尊者,這已經不是兩人之間的對戰,而是兩個國家的戰鬥,燕尊不可能收手。
一位尊者的威脅將影響一個國家的穩定,因此就算同歸於盡,燕尊也要為自己的家國永絕後患,勢滅齊尊。
“噗!”
齊國皇尊一隻手臂被打碎,血液紛飛,染紅天空,似血雨般灑落而下。這位皇室尊者,此時已經披頭散發,身上皇袍破碎,在風中搖曳,沒有了尊級皇者的榮耀。
他必死無疑,甚至連拉上一個人墊背的心氣都沒了。國家都亡了,家族都亡了,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就算將燕國尊者搏殺,那又如何?齊國沒有了尊者,沒有了半壁江山,已經亡了。無論燕國將來的死活如何,也挽回不了自己家國的滅亡。
慢慢的,他戰鬥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沒有了戰意,還有什麼能支持他一戰呢?他不想再戰了,他的眼神閃爍,眸光中出現了追憶。那是往昔歲月的重現,也許那才是他最美好的年代,而不是成為尊者的無情。
燕都城下,燕軍追擊齊魏殘兵,三千楚軍立於沙場之上,一動不動,旌旗迎風呼嘯,楚字映照當空。
清一色黑色鎧甲冰冷肅穆,如同一支地獄鐵軍,紮根於黃沙血地之上。地麵深坑蔓延出一絲絲的恐怖氣息,沙礫融化,岩石為漿,向著所有人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楚躍目光遠望,預算著時間,此時此刻,遠在萬裏的齊國都城,已經被攻破了吧。那位他謀劃很久的齊國皇尊,想必也命隕於雙尊之手。
齊國,一個數百年的國家,覆滅於楚躍手中。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為了慕容雪而複仇,血殺北殤,衝殺琅罔,要滅齊人,破齊國。
但後來,他似乎變了。在那天嵐道上,他不再是那個安逸求全的楚躍,他需要崛起,他的家人需要他成為蓋世強者。
他不是心懷天下之人,在現代社會,又有幾人真的像小說當中之人心胸浩大,有平天之誌。他隻想好好活下去,讓身邊的人、讓他所愛和愛他的人活得更好。
但他沒有資格,在登上白玉石船的那一刻他便失去了這種資格。或者這一切跟白玉石船無關,跟柳怡無關。他在天嵐道上借大帝道蘊,親眼見到了似是幻境,卻又真實無比的景象。
他的家鄉,地球,或者說古星,早已成為了神武文明泛濫之地。既然白玉石船可以登臨地球,那九洲的一切都可以在地球出現,這不奇怪。
而在那裏,他看到了自己一塊墓碑,看到了父親持槍,身穿破碎戰袍,發絲染血而飛的場景。他不願相信那是真實,但冥冥中他知道,那便是真實。
地球已亂,他的經曆正在地球上蔓延。所有一無所知的地球人將麵臨無法想象的衝擊,麵對另一種文明的屠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變強,直到能夠保護他所在意的一切,那是他的全部。失去,他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