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頭看著趙天易,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指。
印景天眉宇緊蹙,似乎是沒有想到趙天易會這樣說,想了想說:“我會和真真辦理離婚手續,但不是現在。”
趙天易的態度強硬,譏諷的說:“那我也不會同意真真為了那個女人做出傷害自己的決定。”
“你憑什麼替真真做決定!”印景天臉色頓時難看,厲聲開口。
趙天易騰然從床上站起身,灼熱的目光炯炯盯著印景天,一字一頓的說:“就憑我是安安的父親!”
印景天蹙眉看趙天易,不知在思索些什麼,沉默了半天緩緩說:“明天我會讓劉叔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等真真的身體修養的好些了,再回去辦理離婚手續。”
這是印景天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趙天易也不再強人所難。
第二天一早劉叔就拿著離婚協議書過來,我仔細的看著每一條內容,抬頭看著他說:“安安名下的股份我一分都不要,把這條修改一下吧。”
“這是先生的意思。”劉叔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印景天對我的補償,讓我心裏越發的不舒服。
我閉了閉眼,低聲說:“那就讓他回來吧,這條不修改,我就不同意做手術。”
劉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還是離開。
印景天過來時已經是傍晚了,他的臉色有些凝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仰著頭看他:“把內容修改一下吧。”
“從我把股份轉移到安安名下那一天,就沒想過要拿回去。”印景天在床邊上坐下來,他目光炯炯望著我,認真地說。
他說的格外認真,似乎也不留給我任何回旋的餘地。
“那盛昌呢?你在盛昌沒有了股份,你要怎麼辦?”我詢問他。
自從印景天離開之後,盛昌集團就有印佳璿來打理,公司裏已經沒有印景天的位置了,那本來就是他的公司,難不成他還想要將公司拱手讓給別人嗎?
而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從印景天手上拿到任何的股份,不然的話,也早就答應了林奇的條件。
“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印景天眉宇微蹙,望著我的那目光中一閃即逝的複雜,沉聲說著。
我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多少也明白過來了些什麼,低聲說:“我不知道你是打著什麼主意,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盛昌是印家的產業,總不應該落在外人的手上。”
印景天臉色越發的難看,聲音也越發的低沉:“真真,就當做是我對你補償。”
我直視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印景天倏然笑了,輕聲說著:“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了,你如果拒絕的話,我反而會更加的愧疚。”
我心頭沒來由地疼痛了下,緊抿著唇角,仍舊沒有說話。
“琳琳想要見見你,我沒有和她提起是你做骨髓移植的事情,我希望你……”沉默了許久,印景天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
我扯了扯唇角:“好。”
可能印景天沒有告訴琳琳,是怕她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吧,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琳琳會想要見我。
印景天擔心被琳琳發現我住院的事情,特意讓我換了衣服,又化了個淡妝才帶我過去琳琳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