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吳凡開車去北元集團,車子在公交站旁停下,他搖下車窗看到了一個熟人。
鄧宇雯正好也看到了吳凡,她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好巧啊吳凡,好多年不見了。”她說著,看了眼吳凡的車,眼中滑過一抹猶豫。
鄧宇雯是吳凡三年前在工廠認識的同事,兩個人沒相處多久,鄧宇雯嫌工廠工資低,沒做多久就跳槽了。
不過當年在工廠,兩個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鄧宇雯長得漂亮,為人也比較踏實,因此時不時受工廠的一些素質低下的男人調戲,吳凡幫過她幾回,她一直記著,家裏有點什麼好的東西也都會帶過來分吳凡一些。
因此吳凡對鄧宇雯的印象還算不錯。
吳凡看了眼鄧宇雯,見對方神情恍惚,麵色泛白,一副狀態很差的樣子,他問道:“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的樣子,最近過得不順心?”
鄧宇雯離開工廠以後,兩個人就完全沒有聯係了,因此吳凡也不知道對方辭職了以後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鄧宇雯低著頭,似乎有幾分糾結,過去半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說:“是不太好,我爸爸……他得了重病,住院了。”
吳凡有些驚訝:“你父親現在狀況還好嗎?”
鄧宇雯搖搖頭,眼中忍不住泛起了點點的淚光:“不太好,他需要做手術,但是幾十萬的手術費我一下子實在是湊不出來,可是醫生又說爸爸的病情太嚴重,不能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從她父親鄧博文生病開始,她就一直四處借錢,她本來就沒幾個交心的朋友,大家的經濟狀況也都一般,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她說這話其實沒什麼別的意思,她知道吳凡的狀況不是很好,手上也幾乎沒什麼錢,隻不過……對方現在能開的起這麼好的車,是不是生活有了改善。
這麼想著,她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吳凡,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不知道手上有沒有多餘的錢。沒有也沒關係的,畢竟我們兩個都那麼多年沒見麵了,一見麵就開口管你借錢,我也知道不太好。”
她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問出口的這樣,哪裏想,吳凡竟然直接答應了。
幾十萬對吳凡來說隻是一筆小數目,雖然他和鄧宇雯的交情不深,但一起在工廠的那段時間,對方對他多少也有些照拂,他不是那種拿了別人好處就把別人拋在腦後的人。
“你現在是要去醫院嗎?正好我現在沒什麼急事,我送你過去吧,順便看看伯父。”
鄧宇雯感激地上了吳凡的車。
醫院。
擁擠的四人病房裏,鄧博文躺在病床上,明明才隻有四十多歲的人,看著卻蒼老得像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他臉上戴著氧氣罐,這會不知道是在沉睡還是在昏迷。
鄧宇雯一見到父親,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從我爸生病到現在,我們家的積蓄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那幾十萬我就是把自己賣了,也湊不出來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