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晴這才明白剛才小魚兒跟莫錦心咬耳朵是告狀來著,當時蕭俊亦怕他們來追問她,又會勾起她的傷心事,才將此事壓了下來。然而現在,她已經能夠平靜的麵對葉明磊已死的事情,索性不再瞞莫錦心,將除夕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莫錦心。
莫錦心聽完,神色間滿是震驚與後怕,葉雨晴見嚇著她了,連忙說:“媽媽,您別害怕,這事已經過去了。”
莫錦心將她摟進懷裏,“傻孩子,我們景家從來不欠蕭家什麼,為什麼你爸跟你都要為他們蕭家受這麼多的罪,蕭俊亦既然無法護你平安,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莫錦心其實想說,虧得她辛苦地打理婚禮的事,要讓她女兒風光無限的嫁給他,他連妻兒的安全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還嫁給他做什麼?
葉雨晴聽著莫錦心毫無邏輯的理論,頓時失笑,“媽媽,蕭俊亦對我很好,那天知道我被大哥帶走,他險些崩潰。”
“都是他們蕭家惹的禍。”莫錦心恨恨的道,然後見葉雨晴拚命為蕭俊亦說好話,她又恨鐵不成鋼,生氣的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
葉雨晴笑著撒嬌,莫錦心的態度好不容易才軟化下去,“囝囝,你長大了,知道什麼對自己來說最重要,誰人沒有犯渾的時候,隻要他一心一意對你好,媽媽就放心了。”
天下父母心,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葉雨晴笑得很幸福,其實老天對她並不差,親情愛情友情,一樣不缺的都給了她,她該滿足了。
隻是想到葉明磊,她心裏總是隱隱的疼,對他,她注定要虧欠一輩子。
如果還有來生,大哥,你在看到我時,請一定繞道。而我如果遇到了你,我也會提前一個路口繞開,不會再跟你遇見。
窗外景承歡與孩子們的笑聲傳來,葉雨晴站起來,拉著莫錦心的手,“媽媽,我們也下去玩打雪仗。”
………………
隔壁書房,景臣神色冷冷地盯著蕭俊亦,聲音帶著譴責,“蕭俊亦,你答應過我不再讓囝囝受到傷害,結果你最近都幹了什麼?”
蕭俊亦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剛才進門時,他就感覺到自己丈人的眼風很是淩厲地剜向自己。他確實沒能保護好葉雨晴,所以並不為自己辯駁什麼,“對不起,爸,是我言而無信,今後我再也不會了。”
曾經他對景臣很不屑,自從知道他為了自己父親而背黑鍋時,他對他隻有感激,“你以為說聲對不起就行了?囝囝跟著你太沒安全感,你一會兒玩失蹤,一會兒讓她差點被人害死,我不能讓她繼續跟著你,說不定哪天,我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女兒了。”
景臣的話越來越嚴厲,蕭俊亦聽得格外心驚,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不屑的,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是真心實意將他當成老丈人,“爸,不會的,我向你保證,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小九受到一點傷害。”
景臣歎了一聲,其實誰人年輕沒有犯渾過?他年輕時候運氣好,沒有老丈人刁難。如今,他隻希望囝囝能夠幸福,“蕭俊亦,我希望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否則我隨時都能夠將囝囝帶走,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蕭俊亦連忙應是,完全沒了在商場上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此時窗外傳來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景臣的神情溫柔下來,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招呼著蕭俊亦走過去,兩個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連窗外的日光都害羞得躲了起來。
景臣看著樓下的親人,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笑意讓他忍不住微笑起來,“以前,我也犯過渾,我差點就失去了她,後來,我終於將她找回來,我才明白,人生的真諦,不過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蕭俊亦細細琢磨這句話,會心一笑。這一生,無論你多麼風光,沒有一個相愛的人站在你身邊與你分享,都沒有任何意義。
而他有幸,能夠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她,與她執手偕老。
“走吧,我們下去吧。”景臣率先轉身往樓下去,蕭俊亦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花園裏,景承歡堆了一個雪人,小天天在一旁叫著要給雪人做鼻子。景承歡將紅辣椒遞給小天天,小天天尖叫著將紅辣椒插在雪人的鼻子上。
小魚兒在旁邊豔羨不已,此時莫錦心也堆好了一個雪人,見小魚兒的模樣,她招手讓小魚兒過去,把紅辣椒給他,讓他給雪人插上,小魚兒興奮極了,高高興興地插在雪人的鼻子上,又蹦又跳的。
蕭俊亦走過去,小魚兒高興地撲過去,指著雪人讓蕭俊亦看,蕭俊亦摸摸他的腦袋,來到葉雨晴身邊,見她凍得臉都紅了,問她:“冷不冷?”
葉雨晴搖頭,“你跟爸去說什麼了?”
“爸讓我對你好一點。”說話間,白色的霧氣從嘴裏嗬出來,蕭俊亦視線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將她的手揣進懷裏,“好涼,我們進屋吧,你現在是孕婦,感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