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有點為難,“許小姐,這可是……”
許唯伊無謂道,“出事了我擔著,怕什麼?”
說完,慢步往外走去。
下人猶豫了一會,想到她跟鄭蘭雨之間的關係,隻好悄悄的去找了幾個人,等葉知安和江礪走了之後再把這片花草給拔了。
*
吃過午飯,江礪跟葉知安逗留了一會就離開了。
老爺子也跟著走了。
人一走,這宅子裏就沒了幾分熱鬧氣息。
鄭蘭雨依依不舍的回來,一下子就跟抽了力氣似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轉頭看到花瓶裏新插上的茉莉,朝氣蓬勃,還沾著水珠,在這死氣沉沉的屋子裏,像是唯一色彩的存在。
鄭蘭雨看著看著,居然就走了神。
“阿姨。”許唯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姨,你在看什麼呀?”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束茉莉。
潔白無瑕。
不就是葉知安拿來比喻自己的麼。
鄭蘭雨收回目光,鄙夷道,“沒什麼,唯伊,你幫我把那束花扔了,看著礙眼。”
到底礙不礙眼,許唯伊還看不出來麼?
但她還是聽話去把花給扔了。
鄭蘭雨又去了閣樓。
下午沒有太陽了,下人就把葉知安摘的茉莉和玫瑰拿去烘幹翻炒。
香氣飄得遠,鄭蘭雨老遠都聞到了。
許唯伊跟在她身邊,說道,“知安挺有心的,聽下人說她摘玫瑰的時候被紮得不輕呢,滿手都是口子。”
鄭蘭雨不置可否。
說實話,這種小事,在有錢人的眼裏真的一點都入不了眼。
但是從小含著金鑰匙出身的人,處於這個環境,長時間被奢侈的東西渲染,反倒是平淡的小事,更容易擊中人的柔軟。
隻是鄭蘭雨不願意承認,她隻覺得葉知安攀上江家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兩個人關係再不好,葉知安也必須忍辱負重來孝敬她。
鄭蘭雨握住許唯伊的手,“唯伊,晚上就在這睡吧,陪陪我。”
“好的阿姨。”
晚上十點,許唯伊從鄭蘭雨的房間出來,回去的時候,看見下人從閣樓回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聞到花香,許唯伊攔住他們,“拿的什麼東西?”
下人道,“是少奶奶今天摘的花,廚房都烘幹了,夫人說要,我給她送去。”
許唯伊拿出來一顆,用力的磨了磨,瞬間變得粉碎,“夫人說要的?”
怎麼,還真被葉知安給感動了?
下人神色微變,問道,“是的,許小姐,你需要嗎?”
“要,全送到我房間裏去,我要用。”許唯伊淡淡道。
下人嚇一跳,“全部嗎?”
“嗯。”
“可是……”
“夫人不需要這個,要泡來喝的東西曬曬就拿來用,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下人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把東西都送到許唯伊房間裏去了。
下人走之前,許唯伊對她們道,“到時候夫人問起來就說我拿走了。”
這麼一說,下人就鬆了一口氣,退下了。
許唯伊關上房門,冷冷的看了眼籃子裏的花,嗤之以鼻。
她去浴室裝了一桶熱水,把花茶全部丟進去,然後靠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開始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