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劉二狗,你不是禍禍人呢麼,你給老娘滾,滾得遠遠的!”
陳嬌嬌這一聲大吼,順著二樓的窗戶傳出了很遠,下麵的人群立刻就轟動起來,就像一碗水,突然倒進了沸騰的油鍋,濺起了漫天滾熱。
“我去!竟然是這樣。這下子陳老哥臉丟大發咯。”周曉光搖著腦袋,扼腕長歎,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當然了,心裏還有點小得意,這什麼劉二狗也真逗,自己不行還去什麼媳婦啊,現在兜不住了,傻逼了吧!
“咣當!二樓的窗戶冒出一個肥嘟嘟的腦袋,把窗戶迅速關上,可是已經晚了,該聽到的都聽到了,這一石激起千層浪,陳嬌嬌的一句話,指不定要翻出多大的水花來。
“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裏,哎呀呀。”周曉光又說起了風涼話,冷不防後背有人推了自己一下,“你在這說什麼風涼話!”
“幹啥啊,誰推老子。”周曉光不耐煩的嚷嚷起來,一回頭,迎上了一對惱怒的目光,俏臉帶著幾絲煞氣,直勾勾的盯著他。
賈如蘭。
“噢,你啥事兒啊。”周曉光眯起眼瞧了她幾下,繼續看著前方。
“嬌嬌姐跟你也算朋友,現在她出事了,你在這裏幸災樂禍的,像話麼。”賈如蘭還在生氣,大聲的質詢著周曉光。
“行了,你別墨跡了。”周曉光不喜歡被別人說,雖然知道自己不對,確實有點出格,但是並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
“哼,死鴨子嘴硬!”賈如蘭看他那個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又伸手捅了捅周曉光的兩肋。
“你別捅咕我,煩不煩啊。”周曉光推開她的手,神情更加冰冷,“哪兒來的沒毛的小姑娘!”
“哈哈哈!”旁邊的幾個小夥子估計是想歪了,一個勁兒的瞅著賈如蘭。
賈如蘭眼裏霧氣閃動,咬著嘴唇,竟是委屈的要落下眼淚了,手指著周曉光顫顫巍巍的說著,“你,你,畜生,混蛋!”
“畜生?混蛋?你敢罵我?小丫頭,知道畜生和混蛋應該是哪個樣子麼?哥來教教你!”周曉光說完,惡狠狠的靠了過來,賈如蘭的身體瑟縮著往後退了幾步,“你,你要幹啥?”
“吱呀!”人群裏突然安靜了許多,陳長闊一臉一沉,右邊走著剛才的那個大胖子,中間有一個長的虎背熊腰,卻蔫頭耷腦的低頭走路的年輕人,也就二十多歲那樣。
“你等著的,我不會放過你的。”賈如蘭留下一句狠話,朝著遠處跑去。
“都趕緊回家!圍在這裏幹啥子,熱鬧還沒看夠啊。”陳長闊猛地大吼一聲,周曉光從沒見過他這麼憤怒的模樣,印象中那個笑眯眯的和藹可親的小老頭,此刻就像被觸痛了逆鱗的龍,開始咆哮起來,真真是風雲變色啊。
周曉光不想這個時候觸黴頭,就要跟著大隊人馬一起逃逸,沒看那些村民一哄而散,走的跟兔子似的快麼。不過,人太多了,擁擠不堪,周曉光不想發生個踩踏事故啥的,自己跟著遭殃,這些農民,說到底還是農民啊,咋就一點素質沒有呢。
但是,當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周曉光的身影就顯得很特別了,他腳還沒邁開呢,就有人叫住了他,“周曉光!”
周曉光不得不轉過身,換上熱情的笑臉,“老丈人,啊呸呸不是,陳大哥!”
剛才腦海中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這麼個詞語,這嘴巴真是沒個把門的,還好他身後的大胖子離得挺遠呢,應該沒聽見吧。
“曉光啊,我閨女現在心情不好,你們也是朋友,上去好好的勸勸她,啊。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哎,如蘭這丫頭死哪兒去了,手機還關機,這會兒人還找不到了。”陳長闊說完,就拍了拍周曉光的肩膀,朝前走去。
身後那個大胖子伸手在自己兒子腦袋上拍了一記,“你愣著幹啥,還不回去哄你媳婦兒去!”
“親家,親家!等等我,別走啊!”劉三胖氣喘籲籲的挪了過去,沒錯,就是挪,看的周曉光一陣暴汗,這老哥是不是從小家裏特別窮,沒吃過幾頓飽飯,發家了之後就狂吃海喝,結果補的太厲害,營養過剩了?
“我不去,她打我,嗚嗚,爹,別扔下我!”周曉光眼珠子差點瞪碎,後麵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臉胡茬,卻整出這麼一個娘炮的表情加聲音來,尼瑪的太極品了吧?
真是虧了這麼一副好身板了,怪不得下麵短小,雄性激素發育匱乏啊!
“真是極品!”周曉光點了點頭,不得不感慨,奇葩年年有,今天趕巧遇上了。
一瞬間,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天空上,陰風四合,竟然開始卷動黑雲,落了雪。
“擦,這都二月了,還他媽的下雪呢!”周曉光伸手接住一朵雪花,看著它在自己手裏慢慢化開,似乎很快的,就有一場鵝毛大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