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的聲音不輕,坐在位置上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了,不屑的哼笑道:“現在的女孩子啊,多愛白日做夢,開保時捷的,能喜歡上個坐公交的嗎?”
男人的話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潑到了許悅的身上,但是並沒有帶來許悅的清醒,反而她白了男人一眼,“神經病,我的事要你管啊。”
陳曼曼到外婆家才發現,許悅的手機充電器和數據線落在了她的書包裏。
她問外婆許悅家的地址,外婆皺褶眉頭問她“你去她家幹嘛啊,社區的人已經說他們家好多次了,搞搞家裏衛生,一進去就一股味。”
陳曼曼不太相信,許悅在她眼裏是個很利索的人,至少要比她幹淨利落的多,怎麼可能家裏那麼髒。
陳曼曼找到許悅住的四樓,敲了敲門,就聽到門內傳來男人暴躁的聲音,隔著門,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物業費沒錢交,敲門也沒用。”
陳曼曼又執著的敲了兩下,直到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開門的是一臉驚訝的許悅,外婆說的沒誇張,許悅開門的瞬間,屋子裏一股惡臭襲來。
出於禮貌,陳曼曼強忍著幹嘔,她還要麵色無波道:“你充電費放我包裏忘記了。”
陳曼曼看出來,許悅對她的突然到訪並不是很高興,她現在整個人都好像很發慌的感覺,眼神都要避開她看、
“謝謝你曼曼,你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還麻煩你上樓送來。”
陳曼曼很識相的要走,還沒開口說呢,看到從屋內走出來個男人,男人坐在輪椅上,穿著深褐色的T恤,衣服黑的發亮,頭發很長也很亂,好像有大半年沒洗頭一樣,上麵的油都像是要淌下來,邋遢的和叫花子沒什麼分別。
“你朋友啊,快讓他進來坐,我還以為又是來收物業費的。”男人開口,自己控製著輪椅到了門口。
“都幾點了,人家要回去吃飯了。”許悅的語氣有些急,對她爸爸吼的聲音不輕。
陳曼曼光是在門邊,就看到了什麼是家徒四壁,許悅家的牆壁上都發黴了,牆上都帶著黴菌的黑點,客廳裏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個鞋架,一麵上麵都油漬手印,已經花了的大鏡子,地麵還都是水泥地、
陳曼曼後悔過來,許悅的神情,就好像是當眾扯掉了她一塊遮羞布一樣。
陳曼曼走了,為了不讓許悅難堪,心裏不舒服。
外婆今晚給陳曼曼做了她最愛吃紅燒肉,又炒了幾個菜,這些菜都是秦麗華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吃的。
陳曼曼來之前還特意問過外婆,是不就是簡單的吃一頓家常便飯,外婆說是,就她們兩個吃。
結果飯菜都做好了,也已經擺上桌了,秦建國,秦建軍都攜家帶口的來了,
陳曼曼要吃飯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外婆之前告訴她說是六點鍾開飯,都已經快要七點了,菜都擺上桌了快要一個小時,他們人還沒上桌。
原來是在等著還沒下班回來的秦寶淑。
秦寶淑一直不回來,秦建國嘮叨著說:“打從我女兒去陸氏航班以後,沒日沒夜的加班,壓力太大了。”
許悅瞧著秦建國提到秦寶淑時,那洋洋得意的表情,這不像是在抱怨倒像是在炫耀。
秦寶淑回來的時候,菜都已經涼透了,隻能回鍋重新加工。
秦寶淑見到陳曼曼,有點意外,她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當中議論說:“你這是以後要經常來了嗎?”
陳曼曼笑著回她說:“不一定,你是希望我來,還是不希望我來啊,我是來看外婆的、”
秦寶淑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來不來,我都無所謂的,發正我工作忙,也不能經常的去陪外婆,你沒事來來和外婆說說話,你不是沒什麼事兒嗎,連男朋友也沒有一個。”
外婆插話說:“曼曼年齡還那麼小,幹嘛要找男朋友,她現在還在讀書,畢業以後再找也來得及。”
秦寶淑拿吸油紙吸了下紅燒肉上麵的浮油這才放嘴巴裏,她輕蔑的說:“看她也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現在的男孩子都很挑的,都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也隻能時候委屈點,以後找這個不嫌棄你出身的人。
秦寶淑說了這麼一大堆話。陳曼曼低頭吃著魚。輕笑道:“我是出身不好,比不上有人名牌大學畢業,畢業還能考進好的公司,我這種人怎麼配找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