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來到趙國以後一直沒有忘記追查自己身世的事情,雖然母親不說,但是她臨過世前給了自己兩塊玉佩,叮囑自己好好收著不能給任何人看到,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其中一塊玉的形狀像是未經雕琢的樣子,元洵雖然不經常玩兒玉器,也知道這是外麵裹著蜜蠟,看上去與玉無異,但是摸上去就知道不是,裏麵究竟是什麼呢?元洵想過私自開封。
可是之前一直身邊都是楚王宮裏的人為了避免暴露,萬一自己的身世非同一般,也省的被發現,也正因如此,他就更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的前二十年人生為何受那麼多的苦。
隻是因為這東西明顯非同一般,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隨意拿出去問人,如今做了昭武校尉,負責的也是訓練新兵的官職,倒是可以培養自己的手下,但是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不確定這背後是怎樣的牽扯。
上幾天托別人問到了這趙國最有名的玉器鋪子,打算今日有空去那裏逛逛看看。
倒是另一隻玉佩的形狀簡單的簡直可笑,隻是一個圓環而已,當然,不是普通的圓環,上麵也雕刻著各種花紋,做工細致,非一般工匠可雕刻出的。
元洵也是識貨的人,能看出這是個對牌,卻不知是和誰對,想到這裏默默歎息,自己母親自殺的那日早上告訴自己這些,自己卻沒有想到當時母親的心裏已是萬念俱灰,如果自己當時能想到一向不跟自己提及身世的母親突然那樣反常,或許就能阻止母親自殺。
站在這品玉坊之中,元洵知道自己來對了。
那品玉坊的大堂中有一塊大理石雕刻的樣板,也就是為了向客人展示自家工匠手藝的一樣工藝品,那工藝品的形狀正是自己手中那圓環的式樣,這樣子非常難做,雖然外表看著簡單,但是細節處並不好把握。
元洵細細打量了半晌,來到掌櫃麵前指著那石頭問道:“掌櫃的,不知這花樣子可是您自己做的還是手下人做的?”
掌櫃的一看元洵這人氣度非凡,還以為是有玉要做,忙恭敬地答道:“客官,這石頭啊,是我家一個重金請來的工匠做的,若是您有新玉想做,可細細的選了樣子,這個樣子是用來展示的,我家這工匠啊,說什麼也不會做的。您選個其他的樣子,我這工匠啊,什麼都能給您做出來。”
元洵想說直接見見這個工匠,但是又恐這老板誤以為自己是個同行挖牆腳的,到時候見麵更難,隻好找個借口說道:“我確實有塊玉想雕,不過我隻要這個樣子,若是你那工匠不肯,你就說,我手裏已經有了一塊這個樣子的玉,是他曾經親手做的,如今我要一個跟這個玉相配的,到時候你再看看他肯不肯。”
那老板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之前也有人想要這個樣子,但是那人皆不肯雕刻,不知為何,好在別的花樣兒都是信手拈來。
老板多年來隻當他是個怪人,手藝好的人很多都這樣,自己也不在意,如今這個客官怕也是要碰壁了,於是答應著說道:“好好好,小的一定給客官問問,明日就給您答複。”
第二日,元洵再來的時候,那掌櫃的態度倒是怪異,自己本以為這工匠不會答應,誰知這位與自己做玉二十年的老夥計非但是答應了,而且提出要見見這位客人。
掌櫃的奇怪但也答應了,於是為二位引見相認之後就留他們在雅間單獨說話。那掌櫃一出去之後,那老人並沒有著急問玉的事,而是恭敬地奉了杯茶給元洵,並且問他姓甚名誰等話。
“不知元公子從哪裏得來的這玉?”那老人名叫趙仁。
“實不相瞞,乃是家母臨死前所托,說是,”元洵猶豫了下,但是還是實話實說,“與我的身世有關。”
“隻憑這玉嗎?您母親可曾說過別的話?”趙仁追問道,事關重大,不敢不仔細。
“不止這玉,還有另一塊,不過總要這塊有對的上的才能問下一塊。”元洵已經知道這人自己沒找錯,勢必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趙仁從自己袖中拿出一塊圓形的玉佩,又接過元洵手中的圓環玉佩,兩塊玉“鏘”的一聲脆響分毫不差的扣在了一起。“現在,公子可以拿出那塊玉佩了。”
元洵見此,把另一塊蜜蠟裹住外表像是未經雕琢的那塊玉石拿出來,誰知那趙仁看到這東西後,雙手顫巍巍的接過,老淚縱橫。
然後立刻起身跪倒在地,給元洵行了個大禮說道:“少主在上,老仆給您叩首了!”接著,講起了元洵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