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元洵這些人被困已經一天一夜還多。
趙王雖然調兵遣將的來支援這邊的戰場,但是還要個兩三天才能到。
趙王為了避免自己的女兒再出了別的什麼意外,特意下旨給最近的郡縣,以督促他們派遣先頭部隊快馬加鞭的趕過來支援。
自從林錚歸順於趙王後,佑寧的兵將就被放出來了,自己身邊的一切也恢複成了正常的時候。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佑寧再也忍不住,前去同林錚說,既然援軍已有,今日晌午就要去救自己夫君一眾人等。
林錚還是希望等到援兵都來比較好,一是勝算大,二是自己如今投靠了趙王的事還沒有泄露出去,兩頭下注,穩賺不賠。
“侯爺若是擔心人馬不夠,我可以告訴您,父王已經派來先遣部隊同您一同攻打武宣,再加上我夫君在山穀的兵力,這些兵力加在一起,完全是勝券在握。”佑寧冷笑一聲,怎麼會不明白這個林錚老狐狸在擔心什麼。
“公主說的有理,隻是穀中困著的兵力如今已經是饑冷交加,這軍心是否一致,戰力是否充足,都是問題,戰場上可容不得一點疏忽。”林錚淡淡的說道。
之前武宣傳了消息,問他可抓到公主了,要他帶過去給武宣做人質好逼元洵就範。
林錚推說公主同貼身侍衛已經跑了,自己正在追捕,這才瞞的過了。
更何況昨日同自己兒子說話的時候,林憲也提起自己對佑寧公主的一段心思,若是元洵就這麼困死了,倒也是好事。
索性讓自己兒子做駙馬,既是守護南邊的安國侯,又可以讓自己兒子同公主成婚,自己家也成了王室貴戚,再好不過。
佑寧並不打算讓他含混過了,直說不諱:“侯爺的擔心有理,隻是我與我夫君二人一心同體,若是他不幸戰死沙場,我義不獨活。”
如果你死了,我救個元洵能有什麼用,趙王怕也要拿我是問。
林錚這樣想著,但是話卡在這裏,雖說自己已經打算要歸順於趙王,但是被一個小女娃逼迫到這一步,實在是難堪。
一旁的林憲見父親不說話,就接著說道:“公主過慮了,有趙王的援軍,再加上我們的人想要救駙馬易於反掌,難就難在駙馬在穀中,我們在外麵,中間又隔著武宣的人,實在是實行起來難得很啊。”
“這好說,我們在穀外壘一個半濕的的柴堆,點燃之後黑煙濃霧的,穀中的人一定會到穀口查探消息,聽見外麵的廝殺聲,難道還會不出來嗎?”佑寧略有些不耐煩。
她並不精於軍事,倒是這兩日元洵被困,她同自己身邊的士兵說話間問起戰場上怎樣報信兒的問題時知道的這個辦法。
“好主意,公主既然堅持要晌午出征,我這邊就準備著,到時候公主在營中等著就是。”林憲說完起身就走,打算安排人列隊排兵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佑寧想著,自己是有用,萬一這元洵在戰場上被殺了怎麼辦?
即使不被殺,聽林憲、林錚這對父子倆的意思,萬一這元洵是被打個半死回來,沒有幾口氣了。
到時候援軍大部隊到了,領頭的將領哪會輕易讓自己死,還不如跟著他們,防著這對野心勃勃的父子背後放冷箭。
林錚二人並不好反駁,隻好任由佑寧跟著去,佑寧並不習武,所以待雲、芍藥兩個武婢貼身跟著,也不至於在戰場上,拖累別人。等到列兵結束,就同援軍的先頭部隊一起去了戰場
元洵看著穀中眾人,從將士到士兵都是又累又困又餓,但是長期的軍旅生涯依舊讓他們不敢放鬆。
如今已經將近兩日,從豐都那邊派人最快也要四天左右,可是人這麼多,馬被吃的也不剩下多少了,幹等著被人救也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道武宣會不會突然發起襲擊。
這時在穀口守著的士兵傳來一聲短促的哨聲,再就不聞聲響,元洵心裏一沉,知道這是武宣開始要發起突襲了!
武宣並不打算等太久再清理這些人,萬一援軍到了,自己豈不是腹背受敵,如今困了他們也足夠久,即使沒到身虛體軟的時候,恐怕也是意誌懈怠。
穀中兵力雖然不及自己這一方,可也並不少,現下靠著突襲,能夠全部繳殺自然最好,如若不然,削去一部分兵力是一部分兵力。
這邊元洵領著眾人正奮力抵抗,突然看見西北角飄起濃濃的一股黑煙,被風一吹,真可謂是遮天蔽日,本是明朗的晌午,硬生生給染成了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