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一路上沒命的奔走,雖說僥幸逃離,但是自己身上的傷並不輕,隻能停下先療傷,否則的話,救誰呢?自身都泥菩薩難保了。
這一耽擱,原本隔天就能到的南風郡,看來再怎麼著急,也要三天後了。
“阿洵,看你一臉神色不善,怎麼了?難不成南風郡又有什麼事?”佑寧從帳外剛回來,身穿一件紅雲緞麵白狐狸裏的披風,上麵掛著一層薄薄的雪花,領口處的一圈護脖皮毛,把佑寧的臉兒襯得更小了,乍一進來,元洵以為看見了小時候初遇的佑寧。
佑寧在南境長大,沒見過幾次雪,今日下了初雪,就急急忙忙的跟芍藥和待雲跑出去看了,沒想到,許多將軍的妻妾同是南境人也不曾見過雪,這許多人就都跑去樹林裏看雪去了,看了半日才回來。
“張也和馮剛失敗了,沒能殺了陳軒,不過張也的密報上說,陳軒受了傷,明天是肯定回不來了。”元洵意識到自己的走神,輕咳了一聲,說著自己剛收到的消息。
佑寧聽了這話,也知道這樣不利於戰局,現在南風郡城裏兵馬不算多,一直圍著城不攻城就是因為元洵的目的並不是城裏,而是要圍點打援,消滅掉陳軒帶著的援軍,這才是心腹大患。
“那怎麼辦?不如我們先攻城?”佑寧被芍藥和待雲服侍脫下披風後,問道。
元洵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時候打,南風郡城裏的人都在等著援軍,正是鬥誌昂揚,有希望的時候,一旦打起來,就算是攻城成功,也會造成我方將士元氣大傷,到時候陳軒帶著援軍過來,撿漏就行了。”
“那怎麼辦?南風郡裏的人會不會······”佑寧擔心的問道。
不等她說完,元洵就握著她的手,安撫道:“不會,南風郡的消息,已經被我堵死,他們最多隻能知道陳軒大概回來的時間,之前趁夜突襲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成功,南風郡裏不是隻有一個陳淩,大多數人,還是想活著的,不看見陳軒的屍首,他們總覺得還有希望。”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使敵軍舉國降服是上策,用武力擊破敵國就次一等;使敵人全軍降服是上策,擊潰敵軍就次一等。(此處引自《孫子兵法》)
如今讓南風郡臣服顯然不可能,但是大開殺戒,也不利於對南風郡的收服,如今上上之策還是打敗陳軒帶來的援軍,讓南風郡中的人,從精神上敗北,這樣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元洵同眾將商議後,所有人都覺得這樣可行,郭肆因為之前自己在戰場上粗心大意,連累的許多士兵丟了命,心中一直羞愧不已,今日聽了元洵的說的陳軒狀況之後,就主動請纓,說是要當前鋒,等到陳軒來了城外,定要把他的腦袋摘下來,以慰那晚死去的將士們在天之靈。
郭肆的功夫,自己是知道的,當初比武場上,他是和自己打到最後的人,就連自己都隻是險勝而已,想到這裏,覺得可行,於是撥給了郭肆三千兵馬讓他後日在路上伏擊陳軒,大隊的兵馬自有別人去牽製,他主要負責的就是陳軒。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殺了陳軒,援軍群龍無首,其餘的自然好說。
等到了決戰那一日,陳軒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心裏一直牽掛於自己父親的安危,這一路飛馬疾走,為的就是早日能夠救出自己被圍困的爹爹。
不過,在距離南風郡很近一條路上,不出自己所料,果然設下了埋伏。
“麵前的是誰?敢報上名號來嗎?”陳軒嘲諷一笑,大聲說道,之前號稱是鎮北將軍座下最擅長暗殺的張也,在自己這裏不也是吃了一記閉門羹,看來這是輸的不夠,送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無知小兒,聽好了,我是你郭肆爺爺!”見陳軒一臉不屑,郭肆長陳軒幾歲,仗著這點,打之前還要占人家的便宜。
果然,聽了這話,氣的陳軒破口大罵:“今天看我不打的你個龜兒子,下地府去管別人叫爺爺。”
郭肆不再跟他耍嘴皮子上的功夫,直接躍馬提槍衝了過來,這幾日的意誌消沉,如今都化作了無名火,誓要在這場決鬥中徹底的宣泄出來。
陳軒擅長的是雙刀,見對方來勢洶洶,兩把雙刀在胸前一擋,硬生生抵住了郭肆的攻勢,看來這人的武藝似乎是在那個張也之上啊,陳軒這樣想著,大凡高手,過招時隻需一次,心中對於對方的段位心裏就有了譜兒。
二人不再說多餘的話,你來我往的打鬥起來,陳軒知道郭肆就是奔著殺自己來的,除了保護自己的士兵,其他的都讓去支援南風郡了,而郭肆,顯然也不打算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