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消息當然是被杜鵑如實告訴了元洵,元洵收到後並沒有給她明確下什麼命令,隻給她回了信說,讓她盯緊曹風,若是曹風帶軍出發,或者是手底下的兵將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杜鵑這姑娘倒是聰明,比錦瑟強了許多,幸好當初送去的是她。帶來了什麼好消息?”見元洵寫完了回信,佑寧端過來一杯茶給元洵喝。
“曹風老來得子,十分高興,聽杜鵑說,是打算再陪她兩日才出發到這邊。”元洵嘲弄的說著,沒想到一向以理智著稱的曹風也會有今日,為了一個小妾給自己懷了孩子而得意忘形。
“對咱們而言這倒是個好機會,如今你對外稱病,無法坐鎮指揮,曹風難免放鬆警惕,趁著這個時間咱們可以進軍攻打澎郡,這樣咱們和梁州之間的最後一道防線,就不存在了。”佑寧低頭看著地圖說道,燭光輝映之間,照的她的臉忽明忽暗,唯獨一雙星星似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在那裏發著光。
元洵在她臉上大力的親了一口,說道:“嗯,還是我娘子聰明,果然是個極好的賢內助。”
佑寧害羞的捂住臉,躲到一邊,不過被元洵抓回到懷裏,於是說他:“你別鬧,眼看要打仗了·····”二人打打鬧鬧了半晌才停,好在此時已經是晚上,沒有什麼緊急事來找了。
至於元洵要給杜鵑的那封密信,已經交給張也,讓他傳給杜鵑了。
自從張也決定跟著元洵留在趙軍之後,這些細作的事元洵就都交給他負責了,張也正要去找軍營裏的鴿子,結果就遇見了正在散步的董鑫。
“董大人?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麵散步嗎?”張也好奇的問他。
“唉,張統領有所不知,實在是晚上吃多了,人這年紀一大,吃多了就容易積食,隻好出來走一走了。”董鑫笑笑說道。
這次行軍,魏國的降臣也在其中,隻是自從董鑫把陳淩的人頭獻給元洵後,元洵就對他一直比別人多了幾分的信任。
“人的身體總是不聽話的時候,大人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的身體聽話嗎?”說到這裏,張也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怎樣?”董鑫也好奇的停住了腳步。
“當然是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啊,我們這群習武的,當初可都是硬逼著身體吃苦頭過來的。這人的身體啊,說到底都是賤骨頭,偏要你對他狠了,他才會知道聽話。”張也說完後觀察著董鑫的反應,見董鑫一臉驚詫的樣子,看來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話,大聲的笑了起來。
見他一笑,董鑫也開始大笑了起來。
“董大人整日這麼嚴肅,今日權當博你一笑,夜已深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張也說道,轉身準備走了。
“等等,還不知張統領這麼晚在外邊,究竟是要做什麼呢?如今大將軍病倒以後,軍營中的事務都是你和郭肆統領在忙,不知可有我能分憂的地方?”董鑫笑完後,順勢問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是要去找隻信鴿過來,把這密信送過去,眼下行軍在即······”說到這裏,張也噎了一下,怎麼不經意間把這事泄露出去了?
董鑫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看來元將軍是在裝病,本以為趙軍要在這裏駐軍幾日,總要等到主帥的病好了,才能開始行軍,原來都是為了鬆懈曹風那一方。
於是說道:“行軍打仗從來都是分秒必爭,既然是有密信要送,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告辭。”說完這句話後,張也目送董鑫往軍營東邊走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