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馮剛不肯調兵是因為什麼嗎?”元洵問道,算算時間,佑寧應該才剛到澎郡,難道從她知道後就開始想著提防自己嗎?
郭肆對於一切毫不知情,所以如實答道:“我問過了,似乎是王上為了過陣子攻打烏陵的緣故,不許動兵。”
看見元洵那如烏雲般墨黑的臉色,郭肆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回想起進府之後的微妙氣氛,問道:“府上可是出了什麼事嗎?怎麼不見公主呢?”
佑寧與元洵經常同進同出,最近因為忙著曹阡陌和元洵的婚事,才在一起的時間少了許多,不過這個時間,按理說,佑寧應該還沒出門才對。
元洵聽見後,什麼也沒說,而是直接出了房門。
現在明顯是趙王知道了曹風一家借著曹阡陌拉攏自己的事,等著看自己是不是和曹阡陌假戲真做,要背叛趙國,可是沒有兵的話,自己到時候可就是拿命去賭,太冒險了,而且現在佑寧也走了,她不肯等等自己,不肯相信自己。
正是思緒紛亂的時候,管家走到了元洵麵前,說著,“將軍,曹大小姐來找你了。”
元洵突然聽見別人跟自己說話,驚了一下,聽說是曹阡陌來了,心裏感覺極為古怪,究竟怪在哪裏,他自己竟然也說不清楚,閉眼思考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已經做出了決定,眼睛裏冒著的,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你讓她等等,我更衣後就去見她。”說著,回身去了房裏。
曹阡陌正百無聊賴的在前廳等著,見下人做事井然有序,方才接待自己時說話也是條理清晰,進退有度,知道是佑寧公主調教的好,於是隨手招來一個人問道:“我問你,這府裏是將軍最大呢?還是公主最大?”
那被叫來的小廝,笑嘻嘻的答道:“大小姐真會問,天上有日月,家裏有夫妻,外麵怎麼看,這家裏不都是兩人輪流當家嘛。”
這話說的一點兒漏洞都沒有,曹阡陌聽了有些尷尬,不知道接什麼好,於是繼續問道:“怎麼不見你們公主呢?”難道是在跟元洵膩歪嗎?聽管家說,元洵是在更衣,那兩人在房裏也不知在做什麼,讓自己等了這麼半天。
想到這裏,心中酸酸的,雖說是父親讓自己來討好元洵的,但是自己與元洵相處這麼久,麵對這麼優秀的男人,難免心動。
“公主啊,昨夜有些不適,今天可能是晚起了些吧。”小廝也十分好奇,佑寧公主一向是清早起來,給將軍預備早飯,今天卻沒有,他一個二門上的小廝,對於內宅的事,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佑寧中毒的事,除了幾個親近的人,別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曹阡陌聽了這話,心裏卻不同了,不適?爹爹給佑寧公主下慢性毒的事她是知道的,難道這麼快就發病了?
正胡思亂想著,元洵已經出來見她了。
二人打了招呼後,曹阡陌旁敲側擊的問著:“來了這半天,怎麼不見佑寧公主呢?”
佑寧身上中的毒,就是說了也不能怎樣,曹風大可推脫於是佑寧不了解兩種東西的毒性,而且佑寧還是因為自己身上帶了子母草才中的毒,傳回趙國,趙王勢必對自己的猜忌更多了一分,自己身處於漩渦中間,也隻會更艱難些。
元洵看著她,滿麵怒火的說著:“走了,昨晚跟我吵了一架,今天一早就跑回豐都去了,攔也攔不住。”
見他這樣生氣,曹阡陌沒想到翩翩風度的元洵也會有這樣暴躁的一麵,於是溫柔的安慰著他:“怎麼會好端端的走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此時曹阡陌已經信了元洵的話,畢竟那毒那麼烈,若是真中毒了,這時候佑寧公主應該已經上西天了,還回什麼豐都。
元洵看著她,不顧這裏許多下人正在看,一把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裏,心傷不已地說道:“我沒想到她會這麼不理解我,這次的婚事也是為了兩方好,她心裏卻隻想著自己那點兒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