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要趁著這個時候,把正在惶恐不安的薊州,給打下來。”元洵扶著城牆,一雙鷹眼看著遠處的樹林,那裏在黑夜中,吸收了月光,隻看得見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如今薊州一旦打下來,魏國的東境就徹底歸了趙國了,再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元洵是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說到做到,第二天就開始集結軍隊攻打薊州,不過元洵也沒有想到,孫髯父子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認輸投降,而是負隅頑抗,就在這時,魏軍中探子傳來的消息證明了元洵的猜想。
之前在交手時,看見薊州兵馬那十足的底氣,元洵就猜,孫髯父子之所以繼續這麼堅持,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有烏陵的聯手,因為梁州的兵馬曹風並沒有留下多少,為了給魏國保存力量,都讓帶到薊州去了,孫髯父子手下並不缺兵將。
而且從地理上來講,雖然薊州是困在了周國和梁州之間,但是和烏陵那裏聯手後,一旦拿不下這兩處任何一個地方,那麼趙國的軍隊在東境這塊的位置,也隻是被死死困住,不能再往前行進一步,周國如今北上,不太可能調回兵力來幫自己,楚國也不是塊好啃的骨頭。
元洵攻打薊州的消息,當然是稟報過趙王的,對於元洵在梁州做的事,趙王細一想想,大概也能猜到怎麼回事,雖然對其中的細節也不甚了解,不過這不妨礙他捋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他並不知道佑寧中毒的事情。
佑寧回來的時候,隻當元洵心中無她,才對自己遇害一事視而不見,但是她作為一個公主的擔當還在,所以特意叮囑了芍藥,尤其是待雲,讓她們兩個千萬不要說,至於軍醫那裏,這麼久沒傳到趙王耳中,應該是元洵那邊叮囑好了。
總之,元洵想要和別人在一起,她不會糾纏,可是如果父王知道自己差點兒遇害,隻會讓他對元洵心中不滿,元洵如今就算沒有實權,也有很大的威望,君臣之間一旦有了嫌隙,那麼朝堂之上就是風起雲湧,佑寧不希望因為自己卡在中間,引起這樣的事故。
如今已經是秋天了,趙國的天氣依舊是炎熱得很,佑寧此時正坐在秋千架子上,優哉遊哉的晃著,這還是當初她說喜歡,父王就特意給她做的,如今她可以帶著佑安玩兒了,不過佑安太小了,不敢讓他坐秋千,隻能抱著他晃,周圍的乳母和丫頭們都緊張的很,生怕一個不慎,傷到這兩個小祖宗。
佑寧覺得自己最近因為抱著佑安,力氣都大了不少,一邊哄著佑安,一邊說道:“姐姐,叫姐姐,姐~姐~”
小佑安已經一歲多了,會發出些簡單的音節,但是說話也還不怎麼利索,牙牙學語著說道:“鐵~鐵~噗!”末了因為說話太用力,還吐出一個泡泡,碎裂時噴到佑寧臉上許多口水。
見自己弟弟稱呼自己無望,佑寧無奈仰天長歎,隻覺得自己最近哄他簡直白哄了,叫聲姐姐都不會,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這時,文喜遣了個小內侍過來,說是趙王要佑寧過去。
父王找自己能有什麼事?佑寧納悶的想著,如今她呆在宮裏,對於外界的事鴕鳥般充耳不聞,所以對於元洵料理了曹風一事,並不了解。
來到父王處理政務的書房後,見來彙報事務的大臣都下去了,佑寧才進去。
“父王,你找我有事?”佑寧好奇的問道。
“嗯,你先看看這個。”趙王說著,把一封書信給佑寧,那上麵正是此次元洵鎮壓曹風一股勢力的經過,看完後,佑寧也知道了當初為何元洵不肯追究於曹風,心裏感慨萬千,隱約的又有一些小氣憤。
他為何不一開始跟自己坦誠他的目的呢?難道是不信任自己,以為自己會出賣他,私下裏告訴父王嗎?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知道了,會怎麼做,元洵如今已經是大將軍了,僅次於大司馬的武將官職,曹風死了,那片打下來的土地,最為強勢的就是元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