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乍一聽這事,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麵前的地圖,聽完後頓了一會兒,才知道是誰回來了,連忙衝了出去。
當初自己給趙王寫信彙報這次的梁州事情的時候,對於佑寧隻是殷切問候了幾句,因為他也不知道趙王知不知道佑寧中毒的事件,所以也拿不準趙王對這事的態度,不過見今日佑寧回來了,心裏高興,也管不得許多旁事。
佑寧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抱進一個懷抱,周圍的人看了,都嘻嘻笑著別開了臉,不好意思再看,聽著周圍的笑聲,佑寧害羞的把一臉傻笑的元洵輕輕推開,小聲說著:“這裏這麼多人,你做什麼?”
元洵這才輕咳一聲,讓芍藥、待雲她們帶著下人把東西都收拾進去,然後抓著佑寧的手進了內院房裏,進去之後把佑寧緊緊地抱在懷裏,輕聲說著:“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身上的毒可徹底清了?我托人帶回去的藥可按時吃了嗎?你父王知不知道你中毒的事?”
被他一連串的疑問給問的暈頭轉向,佑寧捋著說道:“你送回去的藥我按時吃了,那時候問了太醫,說我身體什麼事都沒有,父王不知道,我說是吃的補藥,倒是你,若不是父王給我看了你的書信,還不知道梁州發生了那麼大的事?”
元洵聽過以後,挑眉問道:“吃了?是一直都吃?還是知道梁州的事之後才吃的?”
佑寧被問得羞紅了臉,蚊聲訥訥說道:“一開始不想吃,可是芍藥說,萬一身體還有餘毒就不好了,這才吃。”
元洵聽後,並沒有追問什麼,而是歎口氣說道:“就知道你的小性子,當初梁州的事,我如今是將軍了,手底下也有許多人指望著我來升官,很多事·····我並不是刻意瞞著你,而是沒辦法對你直說,你中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那麼嚴重,我還以為那時候我經常和曹阡陌在一起,他們不會太過注意你,早知道,應該早點兒送你回豐都,才安全些。”
聽了這話,佑寧抓住他的大手,嘟著小嘴咬了他一口說道:“為什麼要送我回去?以後有這樣的事再不許瞞著我,我可以幫你,當初平叛安國侯的時候,你忘了?我也很有用的,才不是一無是處的柔弱女子。”
咬人的力道並不疼,元洵心裏卻是酸酸的,佑寧對自己的感情,自己總是拿不準,當初佑寧喜歡自己,說白了,是因為小人兒剛長大,就遇見了自己這個有著好皮囊,武藝高,心機強的非凡人物,後來又是趙王的指婚,佑寧雖說是個不同於一般貴族小姐的公主,有些叛逆,可是一直在宮裏長大的她,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十分堅信的。
當初在梁州他不肯說,就是因為元洵心裏並不是不願信任佑寧,而是不敢信任,他從來不信任任何人,可是佑寧是個例外,他想要信任她,卻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是能讓自己信任的嗎?
“佑寧,我當時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父王····”不等他說完,佑寧就捂住了他的嘴,這一段日子,她也想到了元洵為何當初沒有告訴自己的原因,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悄悄告知父王,在事情開始的時候,就讓父王直接平息。
那樣的話,元洵勢必沒有機會封侯,可是郭肆他們,因為這個原因,也會失去往上走的機會,時間久了,自然會要麼失去在戰場上搏命的鬥誌,要麼會轉投於朝中其他的內閣長老手下,長久下去,元洵在朝堂就會被邊緣化,偏偏,元洵並不是一位庸才。
“你不必說,我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一定會幫著你的。”佑寧說完後,元洵神色複雜,因為是妻子,而不是因為愛我嗎?也許自己不該奢求太多,如今跟佑寧在一起,他能體會到家庭的溫暖,就應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