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明顯比屋外的要暖和的多,本應該冬季才出現的煤炭在這個深秋地雨中提前出場。
因為下雨的原因所以屋外的光線不是很強烈,所以整個屋子裏變的陰沉沉的。雨後的空氣分外的清爽卻毫不掩飾的帶著無比刺骨的涼意。
屋裏的楊父和楊雨然盤著腿坐在鋪著毛皮毯子的地上。他倆麵對麵坐著中間隔了一個火盆。火盆裏的木炭燒得通紅不停的響著劈裏啪啦的聲音,這個火盆是屋子裏唯一的熱源,是屋子裏唯一的光源,也是屋子裏唯一的聲源。
屋內的氣氛格外的陰沉,楊家父女二人一句話也不說,他們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將冰冷的雙手伸向火盆邊緣來回的烤著。
楊父雙手來回的交替相搓,他低著眼看著火盆裏鮮亮的顏色隻覺得很安詳。
楊父和楊雨然幹剛從雨中出來走進屋子,現在兩人身都上都還是濕嗒嗒的沒有去更換衣物。楊父已經吩咐楊管家去準備洗澡的熱水和換洗的衣物,估計不一會就會準備好,到時候就能換掉這濕透的衣裳得到解脫了。
想著熱水和幹爽的衣服楊父就覺得無比的舒坦。他從未覺得雨後的改變是如此的神聖。
坐在楊父對麵的楊雨然雙手抱著膝蓋全身前所在一起,她的眼神裏失去了望日的光芒,深入一潭死水一般,讓人不禁猜測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這一切楊父都看在眼裏但是楊父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隻能是猜測然然因為找不到她二個所以沮喪,於是楊父找這這個別扭無比的話題開始打破屋裏死亡一般的沉寂“然然,找不到你二哥也不要太責怪自己,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的責任。安九重的話不要太放在心裏。“楊雨然依舊低著頭不說話,她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動容,仿佛剛才楊父根本就沒有說話。
楊父有些費解,若是說哄女孩子這還真不是他的特長之處。此時此刻楊父忽然覺得把然然嫁給朱衣那個油嘴滑舌的小子也是不錯的,起碼那個小子能把自己的女兒哄的笑逐顏開。這樣看來朱衣也這個小子倒也是很不錯的。
眼見自己女兒傷心楊父就想要點開心的點子哄哄她,想來想去無非就隻有同意她和朱衣結婚這條消息稍微振奮人心一點。
雖然眼下朱衣那小子還沒有找到自家二兒子不過楊父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看著鬱鬱寡歡的楊雨然楊父心中實在是擔心。雖然認同了然然和朱衣的關係但是他也不能立馬給他倆舉辦婚禮,隻能等到找到楊浩然之後才能正式把然然嫁給朱衣。
不過隻要允許然然嫁給朱衣相信他們兩個都會很高興。
想著楊父便覺得心中好受了一些於是他滿臉難的的堆起了笑容,他心中歡愉的對著楊雨然說道“丫頭,爹爹這幾天也想了許多,雖然朱衣那小子不是個正經人但是也抵不住你們相互喜歡,爹爹也不是大棒槌非要拆散你倆這對苦命鴛鴦。既然你喜歡,他也要娶你,那就把這事先定下來,等找到你二哥咱家就風風光光的伴個婚禮把你嫁出去,你看這樣可好啊。“楊父一邊說一邊不斷地點頭,雙手還不斷地變幻著動作看樣子是緊張極了。真不明白作為家長的他給兩個情投意合的孩子安排婚事為什麼還要緊張。
但是事出意料,楊父說完這個小心之後楊雨然非但沒有開心激動反而將原本僅僅露在外麵的的一對小眼睛也藏了起來。
隻見楊雨然現在將整個腦袋全部埋在了雙膝隻見,她雙臂環著膝蓋將自己盡力地團成一個圈。
楊雨然全身顫抖著,那明明已經被掩藏的很好的情緒在楊父的這段話之後徹底的被揭露了出來。楊雨然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身上的肉,似乎隻有這樣才會稍微舒服一點。
即使自己再怎麼不願意她都必須舍棄朱衣。那個曾經的愛人永遠不可能與她攜手度過一生,她所能做的就是學會隱藏然後將朱衣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直到自己死去為止。
有人曾經問過她,認為什麼而生?
楊雨然回答“為了死。“是啊,人生在世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最終我們都會走向同一個歸宿,死亡。
所以朱衣我的人生也可以沒有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人生已經太匆匆為何我們總是淚眼朦朧,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