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氣,然後猛地往我腳上重重地踩了一腳,我疼得彎下腰去摸腳。沒想到這小丫頭力氣那麼大,下手那麼狠。
“靠!……”我剛想抓住她進行殘無人道的打擊報複時她已經溜得很遠了,她站在地鐵刷票口的另外一端,然後對我做了個鬼臉,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地鐵的人真他媽多。
突然心中產生了種莫名的失落感,究竟為了什麼而失落,我也說不清楚。
地鐵與軌道發出“喀嚓喀嚓”的摩擦聲。
“流氓!”一個衣著***的女人尖叫了一下,怒視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你別亂叫,好象我對你***了什麼一樣!”那男人帶著一股蘇北口音也不甘示弱。
爭吵聲吸引了大部分的人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而去圍觀這場鬧劇,愛湊熱鬧也許是中國人共同擁有的愛好。有時候在馬上如果能看到一群人圍著看什麼東西,那麼那裏不是在抽獎就是出事故了。
受賜於大家這個共同的愛好,我很容易得在***擁擠的時間段地鐵中找到了一個座位,將耳機塞進了耳朵裏,避開這些嘈雜的聲音。
隨著地鐵的顛簸,耳機中的歌聲漸漸消失了。
“小夥子,到終點站了。”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一個牙縫裏還粘著一塊青菜的老婆婆叫醒的,那和藹可親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奶奶。每當我買了件新衣服的時候,她都會來問我價錢,每次都會伸出一根手指頭然後說,難道要一百?而我每次也不忍心傷害她老人家,無論多貴的我都說隻有一百五,然後她就會開始數落我不要敗家。我在想,如果讓她知道了我們班的女生隨便一瓶小香水就要五到六百並且每瓶使用的次數不會超過三次的時候,相信她一定會當場休克的。
下了站後,發現我已經坐過了四站,敲了下自己昏沉沉的頭顱。其實基本我每次坐地鐵隻要睡著了我都會坐過站,但每次坐地鐵都還是會選擇睡覺,因為我感覺地鐵的波動像搖籃一樣,賊舒服。
掏出手機,有四個未接來電,兩個健的,一個W的,一個雅文的。
健肯定是因為知道了微微有男友後來找我傾訴的,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一下。想想健的戀愛史還是夠淒慘的,之前能看得上然後去表白的四個女的,都是直接拒絕的,然後用的都不是委婉的語氣,其中一個更狠,把她在國足踢球哥哥找來了差點把健猛揍一頓。這次更好,連表白都沒表白就直接沒機會了。
至於W和雅文為什麼找我就推測不出了,大學後,W都不曾主動打電話找過我,而雅文更是隻有幾麵之緣而已,所以找我表白的可能性也排除了,並且人家還有男朋友,但是對我一箭鍾情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點了點頭表示對自己的推理十分滿意。
我邊走出地鐵站邊按下了W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這熟悉的聲音依然那麼動聽。
回到家後我感覺有一種親切的味道,雖然在學校和兄弟們打打鬧鬧還挺開心的,但畢竟少了一種能夠安撫人們心靈的溫馨,這也是為什麼上海的房價那麼高但是還有很多人前赴後繼頂著房貸的猛利還是甘願當房奴的原因了,因為家的感覺總是給人那麼有安全感。
我把頭埋進浴缸裏,然後往外吹了幾個泡泡,常常喜歡在洗澡的時候想一些比較有哲理的問題,雖然有些想法在洗完澡之後我就會覺得非常傻了。
我突然感覺我應該去當一名作家,然後隱居起來,然後寫兩本有關於人生哲理的書,說不定等到死後還可以流芳百世。人活這一世,不就為了證明自己存在過嘛。對於金錢和權力,我不是非常感興趣,因為這種東西享用過一下就沒有了,生不來帶死帶不去的,也許是因為我比較年輕所以很多想法比較感性吧。
洗完澡後我披著浴巾走到餐廳的時候,餐桌上放著熟悉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