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將自己浸在浴缸裏,已經好久沒有用水來浸沒整個身體的感覺了。
健和沈瑩去普駝山了,看來新婚的人精力確實很好。而我卻又是一個人。
健其實本來看我執意不去想取消這個計劃的,但我還是硬把他給勸去了。我覺得不能因為我而破壞了他的婚姻質量。即使我現在真的挺孤單和寂寞的。畢業後,當初大學裏的兄弟也都該考研的考研,該工作的工作了,總之各奔東西了。很多人一開始還聯係得挺勤快,可時間長了也就淡出大學的那個圈子去適應另外的新圈子了。直到現在和我聯係的也就健了。不過我也想明白了,和健再好也不過是朋友,老婆和他的家人才是他最終的歸宿,是一輩子的。我也不能占據著健的大部分時間,不然我就成為第三者了。在上次的婚禮上,相信沈瑩也一定對我沒什麼好感了。
其實哪怕現在許多人高呼“友情第一,愛情其次”的口號,我覺得,這種思想是先進的,但大部分呼籲這樣口號的人是矯情的。自古為了異性而自殺的人比我這輩子吃的米還多,但為了***而自殺的人,也許是我才疏,是沒見過。當然了,***戀的例外。
突然有一天實在擠不出字了,於是決定去書店看看別人的書,來尋找一下之前“拉肚子的感覺”。是書店裏的冷氣太冷或是早上吃了的臭豆腐過期的原因,我真的有了拉肚子的感覺了。
當我捂著肚子問營業員哪裏有廁所的時候,她卻告訴我本書店的廁所正在維修,隻有出門向左拐二十米處有個小弄堂再穿進去走五十米向右拐就有個公共廁所。我出門才發現其實不用著問,跟著廁所的味道走就可以了。
我一路小跑過去,因為用力跑了就有炸出來的可能。
可當我終於放鬆完的時候,感覺到了更加絕望的時候,竟然沒有帶紙,而身上也僅有一張紅票子。但那是絕對不能用的,我寧願提起褲子直接走人。
我敲了敲隔壁的小包間,“有人嗎?”
隔壁的哥們以回敲作為回答,我喜極而泣。
“大兄弟,有紙麼?”我憋出一口東北口音,覺得丟人也不能丟上海人的臉,但對於東北的兄弟就實在對不起了。
一包紙巾從天而降,我如獲至寶。
“大兄弟,你叫啥名啊?”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突然想起了小學老師的教誨,問那人姓名。
“雷鋒!”一口漂亮的普通話
當我處理完後事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果然是好事不留名。
無論是電影還是小說裏的大多情節,男女主角總在燈火闌珊的地方不期而遇,而我卻在***門口遇見了W,而恰好她也是從對麵女廁出來。我們看見對方後都互相怔了一下。W隻對我微微笑了下後就轉過身挽著身邊的一個男人走了。
“你朋友?”那男人***著一口漂亮的普通話問W。
“沒有,不認識。”
胸膛上像被打了一記悶拳,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腳底也在冒著汗。
隨著在外麵擺地攤的人一聲“***來了!”,大家都卷起自己的東西朝著一個方向洪流而去。我也開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經過高中母校的時候正好放學了,學生也零零散散地回家了。突然好希望上海能夠下場雨,可天空卻格外地晴朗。五點了,太陽驕傲地挺在那裏。
回到家中對著電腦發了兩個小時的呆,都說人在極度悲傷中可以醞釀出垮世巨作。可我一個字也想不出來,那就說明我還不夠悲傷,說不定還挺開心的。關上屏幕將腳擱在電腦台上。對著發亮的屏幕笑了下可以看清楚自己整齊的牙齒,滿意地點了點頭。
窗外天色漸漸暗下,那顆落寞的夕陽消融在地平線。
桌上躺著包520,應該是夏雨忘記帶走的。抽出一根放在手中把玩著,又聞了一下,隻有一股草味。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抽煙。雖然我一直很反感別人抽煙,但實際上自己從來沒有嚐試過。
兜了圈沒有發現打火機,隻好去廚房打開了煤氣灶,學著健的樣子將煙嘴叼著。將另外一頭點燃然後吸了一口,一團煙***了我的口腔。
“咳—咳—”
我不斷地咳嗽著,將手裏的煙扔進了水槽。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喉嚨被剛才的煙嗆得特別難受,想去倒杯水。拿著杯子放在飲用水的龍頭下,一滴水也沒有。我抬腳用力踢了下那個過濾器。依然沒有水流下。
馬路上的路燈已經亮了,汽車匆忙地路過,夾雜著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