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除卻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司慕很慚愧,在幾經生死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曾幾何時,她有牢牢抓住幸福的機會,可盡數被她的膽怯拒之千裏之外。
可仔細想想,她連死都不怕,為什麼要怕不幸福?
厲之沛是她從十三歲起就認定的男人,她怎麼甘心這輩子身邊人另有其人?
所以啊,厲之沛,她不躲了。
司慕裹上大衣來到厲家大門前時,已近黃昏。
夕陽的餘暉撒在她身上,融白的毛衣頓時被鍍上一層金光,整個人明媚而溫暖。
遠遠的,厲之沛便見到了她。
彼時,他站在門前玄關處,腳上拖鞋還未來得及換下,眼看著她一步步走來,一顆心竟快要跳出嗓子眼。
誰能想到,叱吒風雲如厲之沛,有朝一日也會慌亂的連眼神都不知道放在哪兒是合適的。
他局促著,一會兒擦了擦手心的汗水,一會兒摸了摸手中的外套,直到她實打實的站在跟前,發香隨風湧入呼吸,才肯確定,她真的來了。
“厲之沛,我……”
“外麵風大,進來說吧。”
司慕要說什麼,卻被他率先打斷。
看著他刻意拉開的距離,司慕不由得皺了皺眉。
今晚的厲之沛,有些異常。
至於是哪兒不對勁,當兩人麵對麵相對無言了足足五分鍾時,司慕才明白,他在有意疏遠她。
寬大毛衣下的手掌不斷緊握,司慕深吸口氣,打破沉默:“我們之間,還是夫妻關係……”
“明天我會帶上證件,跟你到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放你自由。”
厲之沛像故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鼓作氣將結果宣判。
他盯著茶幾上的水果,目光一刻未曾離開過。
司慕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就這麼被他快準狠的堵死在嗓子眼。
她低著頭,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帶著輕嘲。
之前她執意離開的時候,他死纏爛打,然而她的心牆被他融化之時,他卻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放你自由’。
好一個我放你自由!
司慕豁的起身,聲音僵硬:“那就明天九點,不見不散。”
說罷,開門,離開。
厲家位居半山腰上,站在山路上,不用放眼遠眺,一片張燈結彩盡收眼底。
今天小年夜,遠遠的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鞭炮聲,熱鬧非凡。
司慕孤身走在路上,隻覺得這時的風比來時的大了許多,又興許是她的一腔熱火被人當頭澆滅了的原因吧。
她抬頭望著稀疏的星空,想起她妄想與厲之沛重歸於好的異想天開,頓覺幾分好笑。
“夫人請留步。”
身後何磊氣喘籲籲的聲音來的太過突兀,司慕反射性停了步子回頭。
他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寒冬臘月裏,額上竟都沁出了一層細汗。
司慕問的平靜:“有事?”
何磊竭力平複下呼吸,竟對司慕深深鞠躬。
“懇請夫人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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