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愣了三秒,突然痛哭流涕:“表哥,你怎麼把自己給煮了啊啊啊……”
洛卿塵與碧城走出殿門的時候,妖兵正在往懸浮島西麵集合。
“是誰闖進來了?”碧城問。難道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造訪這懸浮島?
“過去看看。”洛卿塵道,帶著碧城朝島西部飛去。
他們尚在空中,就看到鼠兵將一個紅衣人影圍在了中間,手中冰刃齊齊舉起。那人飛身而起,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如同一朵妖嬈的曼珠沙華。
碧城看清了那人,抿唇道:“是楚天心。”
“事有蹊蹺。”洛卿塵道,“佛櫻結界不是楚天心能破得了的。”他眸中有沉思之色。
彩色的光芒從楚天心手中灑出,如同七彩的米粒,落地成兵,銀色盔甲,手持長槍,與鼠兵混戰在一起。
“撒豆成兵?”碧城挑眉,她不記得飛花流有這種術法。
“那是七彩粟。”洛卿塵道,心中了然。這世上愛驅使這種粟兵的人不多,他所知道的那人住在洞庭湖。
碧城凝眸望向他:“要去幫她嗎?”
“這些鼠兵尚且不是楚天心的對手。”洛卿塵道,“奇怪的是……”他凝目四顧,“這顯然不是妖族的主力軍隊,難道還有比外人入侵更為緊迫的事情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
碧城點頭:“那大長老也不在。”
楚天心的粟兵已經逼退鼠兵,地上斷肢殘骸,唧唧歪歪響成一片,頗有些慘烈。
洛卿塵皺眉,攬了碧城的腰,朝楚天心飛去。
瓊花蔽日,有許多漂浮在半空,空氣中有種淡淡的甜香。胡小離氣憤地跺了跺腳,腳下花瓣柔軟,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黑袍男人仍舊一臉高深莫測,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高的差距,胡小離總覺的那人睨著自己的眼神帶著鄙視。胡小離咬了咬小尖牙,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想要長高,變大,變強!
胡小離跳腳:“為什麼不行!為什麼不行!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要我們動手,洛卿塵便萬劫不複!”
黑袍男人伸手,從身邊的瓊花上扯下一片花瓣,放在唇邊。他的手蒼白且修長,唇色很淡,豔紅的花瓣映在唇上,添了絲妖嬈的血色。
“我說不行便是不行,並沒有跟你商量。”他淡淡道,音質很冷。
胡小離一爪拍飛飄到麵前的瓊花,齜著尖牙道:“玉靨,你不要欺妖太甚!”
“你我最初的約定隻是幫你禍亂人間,至於殺什麼人,不殺什麼人,卻不在約定範圍內。”淡色的唇微啟,將那枚花瓣納入口中。
胡小離突然躍起,朝懸在花海上方的離魂鏡飛去。玉靨悠然伸手,抓住那條蓬鬆的尾巴,挑了挑細長的眉。
電光火石間,胡小離吐出狐火,幽藍的火焰擊中離魂鏡。那古樸沉重的玄金鏡順時針旋轉起來,黃金色的光芒從鏡中射出,投映在西方海麵上。
玉靨大怒,手下用力,扯著那條尾巴,將胡小離扔進了尚在閃著金光的鏡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