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小生修此書一封,滿腔情愫,臨紙踟躕,書一紙情深,言有窮而情不可終。望姑娘有朝一日將爾吾之情事大白於天下,小生遂能隨姑娘左右,效犬馬之勞,唯姑娘馬首是瞻,唯姑娘之命是從,名正而言順。吾之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如違此言,人神共棄。
以上皆吾肺腑之言,誠請姑娘細細思之,不負小生這些許相思之苦為盼。若存異議,請賜鶴頂紅一盞,小生當兀自飲之,了此一生,必含笑九泉。”
署名曰“癡情使者幽火”。碧城看完,有種立刻將鶴頂紅寄給寫信之人的衝動。斷六根之邪念,視吾妻為唯一,視煙花柳巷如無物,賢良淑德,從一而終……虧這人寫的出來。
那些墨跡在五色紙上消失,隻餘下空白的金蓮花背景圖。碧城本欲將手中紙箋付之一炬,想了想,幻化出筆墨,在紙上寫道:“鳳妹已前往瀚海,務必再書一封送往。”
筆跡很快便消失,片刻後,五色紙上又出現文字。
“汝乃何人?為何截我情書!”
碧城剛想落筆,那五色紙突然跳起,化作紙鶴,蹦躂了幾下,便要展翅飛走。半空中伸來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捏住紙鶴頭顱,似乎有骨骼斷裂的聲響,紙鶴的頭往一邊歪倒,化作紙張,沒了生機。
碧城望向身後的人。玉靨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那紙箋。
有人竟敢在魔尊地盤上使用傳信秘術,碧城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隻是將那紙箋看了又看,挑挑眉,放它飛走了。
“有人想勾搭你手下。”碧城道。
“那他也得有那個本事。”玉靨彎唇,轉眸望向她,“我的手下可沒有我好勾搭。”
碧城不理會他意有所指的目光,起身道:“又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眨眼間,玉靨已經移到她麵前,雙手輕按她肩頭,把她按回座椅。
碧城反應過來,脖子上微涼,已多了件東西。
玄晶石的鏡麵中,一顆樸實無華的石頭被冰蠶絲串起,掛在她脖間,光線變幻中,貓眼兒般的光澤從石頭上泛起,內斂又神秘。
“這是什麼?”碧城皺眉。
“移魂珠。”玉靨笑道,指尖在她脖頸上遊移,“送你的。”
碧城伸手便要去扯那珠子,被玉靨按住手掌,在她耳邊道:“這東西有不可言說的用途,你若是扔了,日後會後悔。”
他語氣曖昧,氣息故意噴在碧城耳後。碧城惱他輕薄,右手騰起火焰,修長的手指覆上來,那簇火焰又瞬間熄滅。
玉靨放開她,咬唇輕笑。
見他不再動手動腳,雖然看著自己的目光不懷好意,碧城也不打算深究,起身道:“東西也送了,我走了。”
“明日我們去一趟極南之地。”玉靨淡淡道。
碧城望他一眼,他便笑著解釋道:“我在那裏存了些東西,是時候過去拿了。”
“你自己去便是,為何要讓我跟著?”碧城有些警惕。
“自然是找盡機會與你培養感情了。極南之地人煙稀少,景色別致,是談情說愛的極佳地方。”玉靨道,七彩瞳中溢滿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