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家也不能回了,我和成濤說:“我在婆婆那裏帶孩子,婆婆看我不順眼,不如我出去找工作,你把紫馨帶去婆婆那裏。”就這樣,成濤和紫馨去婆婆那裏,我就去縣城應聘工作。
來到縣城,看見來應聘的人很多,那位工作人員看上去很麵熟,化著淡妝,頭發是吹成當時最流行的“刀片式”發型。我一時想不起她是誰,輪到我了,她說:“你是成濤家裏的吧,以前我們在路上見過麵,你家成濤和我家徐升在一起上班,關係還挺好的。”我說:“徐嫂記性真好,我也是覺得很麵熟。”她說:“這裏有一個麵館的工作,你先做做看,今後有好的工作,我再通知你。”我說:“謝謝徐嫂!”
我拿著徐嫂給我的電話號碼,去公共電話亭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我在電話裏說明是誰介紹來的,他叫我在金山路等他,他馬上就過來接我。我在這裏站了片刻,就看見一個年輕男人乘坐一輛人力三輪車過來,在我旁邊停下,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說:“剛才是你打電話找工作的嗎?”我說:“是的,就是我!”他說:“走吧!”他乘坐前一輛三輪車,我乘坐後一輛跟上,不一會兒就來到他的麵館。
接應我的是一位瘦高個子的老板娘,她先叫我坐下,然後慢慢的跟我說話:她問我家在哪裏,孩子有多大,為什麼出來找工作,我都一一回答,最後才說:“上班時間是早上六點,晚上熱天是九點下班,冬天是八點下班,中午休息兩個小時”,我說都行。
她們這裏早上比較忙,主要是賣學生和上班的,中午和晚上賣外邊逛街的人流。今天我去第一天,中午我幫她端麵、收碗洗碗,她覺得我動作麻利,總算找對了人。下午休息時,她帶我去她家裏,她指著一包話梅說:“看吧,我婆婆像小孩子那樣,還要吃零食”。這位老板娘不擺架子,和我像朋友一樣交談。她帶我去住處,一間很小的臥室,擺放著一張小床。此時,從各方麵我都很滿意,心想:“我先在這裏幹幾個月,以後回去自己開一個麵館”。
第二天早上,我準時六點鍾起床,去店裏開門、生火、擇菜。老板娘六點半來店裏燒湯,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店裏吃麵,漸漸地,來吃麵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我不停的收碗洗碗,一直要忙到上午九點半,來吃麵的人逐漸減少,十點鍾,老板娘給我煮了一碗麵吃早餐,這工作比廠裏上班不知要累多少倍。
第三天,老板娘在做炸醬麵的勺子,隻見她把一盆絞碎的肥肉倒進鍋裏,不停地翻炒,等到翻炒出油,再放上多種輔料......。她見我看得很專心,一邊翻炒一邊對我說:“以前有個人在這裏來幫我,幹了一段時間就回去自己開了一個麵館,但是味道不好,去吃的人並不多,她以為在這裏看一下,就可以把方法學去,但其中的奧妙她卻不知道”。可能正如她說的那樣,用的輔料那麼多,一下子是記不住的。
就在麵館前麵,隨時都堆放著很高的一堆煤炭,守著煤炭那位中年婦女每天都要在麵館來吃麵,但是每次都沒有付錢。我一直很奇怪,老板娘說那是她母親。老板娘告訴我,自己是偏遠地區的人,她嫁到這邊來開始沒有工作,後來覺得這裏人流量大,就在這裏開了麵館,然後就把父母一家帶出來做煤炭生意,為了隨時和父母相互有個照應,才把賣煤炭的地盤租在麵館對麵,她母親成天賣煤炭,不但一張臉被煤炭敷得黑黑的,而且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黑黑的,她說婆婆看不起賣煤炭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