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7章持續旺盛
“換句話說,李老板時代是革命軍持續旺盛的時代,但是,如果……那麼,革命軍的未來和前途就很難說了,是不是?”我說。
老秦沉默了半晌:“這個問題,我不願意多想,但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總司令在革命軍裏擁有絕對的權威,他的意誌和力量足以統治和影響整個金三角,沒有任何人能對他的權力和威嚴構成挑戰,不然,隻是自取滅亡……可以這麼說,總司令就是這個年代金三角的梟雄,因為總司令和革命軍的存在,金三角才會有目前相對的平靜,因為各派勢力都無法和革命軍抗衡,大家隻有穩定才會不招致革命軍的討伐。從這個意義來說,革命軍對維護金三角的穩定是做出了重要貢獻的……緬甸軍政府雖然對革命軍一直想除之而後快,但卻很難做到,加上我們對他們內部做了一些工作,現在他們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容許革命軍的存在了……這種動態的平衡,對金三角的老百姓來說,是很難得的,畢竟金三角這幾十年來,一直是戰亂不斷。特別是緬共時代……”
從老秦的話裏,我聽出了老秦對革命軍事業的無限忠誠,包括對李順毫無條件的服從和崇拜。
我相信老秦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如果有必要,他能為李順和他的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的。
我不願意用賣命這個詞來形容老秦,更願意用一種對事業和理想的忠誠來看待老秦。
或許,這是一種信仰。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老秦的程度,遠遠做不到。我或許此生裏就沒有信仰,或許我的唯一信仰就是秋桐。
而老秦的信仰,是李順。
那麼,何為信仰?
懵懂中一個聲音告訴我:信仰,是貫穿在人的世界觀之中的一種意識規範,而人的行為往往受到信仰的支配。信仰賦予短暫人生以永恒的意義。人生價值的實現要建立在信仰支柱的基礎之上。
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對人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人是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人與動物的本質區別就在於人的精神追求和靈魂探索。信仰便深刻彰顯了人的這份高貴和尊嚴。
在我看來,其實信仰本身有著多元化的特點,為教育背景、生活背景、所處階層等諸多因素的不同而有所區別,因此信仰是非常個人化的問題,不是一個政黨主推的一種主導思想,或一個口號就能解決。信仰的內涵因人而千差萬別,然而信仰的本質卻亙古不變。
真正的信仰是一種對生命的關懷。它是根植於人們內心深處的一道靈光,溫暖而明亮。有了它,就有了明確的方向,人生從此不再灰暗。即使前方冷森、黑暗,也有了信心和慰藉。
真正的信仰一種堅守。這份堅守與物質和世俗無關。它源自內心,會滋生出一種力量,當麵對各種選擇的誘惑與迷茫時,讓人始終保有一顆寧靜淡然的心,默默地堅守。
真正的信仰是一種表達。它是一個終極關懷的對象,會影響人與人之間打交道的方式和結果。它表達在生活中,表現為一種信賴、獻身或虔誠。信仰能給人以寄托,同時也給人以敬畏。正因為這份敬畏,才有了底線,仿佛我們生命的圍欄,處在危險和安全和臨界點,不會讓我們墮落。
因此,正是因為信仰在本質上的個人化,才使每個人在通往信仰的路上都會有疑惑、震驚、迷茫和探險。
信仰,可以獲得,可以被塑造,也可以被拋棄。
有宗教信仰的教徒常說:人要活出信仰來。這話我讚同,有了信仰,人才活的有靈魂,有人格,有尊嚴,有坐標,不糊塗,不後悔,不忐忑,不折騰。
在執著信仰的路上,我們唯一且首要做的,就是放慢腳步,放下心中的欲念和包袱,和靈魂對話,找到自己最在乎的東西,這樣才能走近靈魂深處,尋到信仰。
在黑夜中,在迷茫中,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無從驗證,此時為你引導方向,約束行為的,那就是——信仰。
正沉思中,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和老秦回頭一看,在帳篷裏發悶的李順出來了。
此時的李順,精神抖擻,不隻是不是剛才在帳篷裏又吸了幾口。
“你們看,大海上的落日,是多麼美。”李順手指著西邊的天空。
我和老秦站起來,看著李順。
“我們,該出發了。”李順說。
“去哪裏?”我問李順。
“去會會他。”李順回答。
我立刻想到李順是要去見伍德。
“你和他約好了?”我說。
李順點點頭:“是的,我剛才親自和他通了話,今晚他請客。”
“在哪裏?”我說。
“皇冠大酒店。”李順說。
“誰去?”我繼續問李順。
“我們三個。”
老秦這時說:“要不要在皇冠大酒店周圍布置一下,特戰隊員去一個小組,防止出現不測。”
李順搖搖頭:“不,就我們三個,誰也不帶,特戰隊員今晚在島上宿營,明天進城,正式進駐……”
“這……”老秦有些猶豫,顯然他對此行的安全不放心,擔心是鴻門宴。
李順大大咧咧地說:“怕什麼,不要擔心,我的參謀長,白老三的案子早就破了,那個保鏢已經承認了,和我無關,媽的,我現在在星海就是公開露麵,誰也不能奈我何……就那邊那幾個人的身手,有你倆和我一起,他們還能翻了天?再說了,我估計還到不了那個程度,畢竟……”
李順停住了,沒有說出下麵的話,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李順看看時間:“距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走,出發。”
我和李順還有老秦乘摩托艇離島上岸,上岸後,一輛黑色的悍馬正停在那邊。
“你來開車。”李順遞給我一把車鑰匙。
顯然,這悍馬是李順專門安排人停在這裏的,剛停在這裏不久,我來的時候還沒看到。
大家上車,我開車離開海邊,往市區走。
剛開到濱海大道一會兒,我的手機又響起短信提示音。我摸出手機剛要看短信,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李順將手機奪了過去:“你開車,我替你看。”
我無可奈何,暗自祈禱別是秋桐給我發來的短信。
李順打開手機看短信,突然說:“靠邊停車。”
我將車靠邊停下,看著李順:“怎麼了?”
心裏不由有些緊張。
“你自己看。”李順將手機遞給我。
我一看,是孔昆發來的短信:易哥,有四個形跡可疑的人跟蹤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