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寫的檢討書?”輔導員拿著兩張紙翻來覆去地看,明明字體雋秀幹淨,用詞恰當舒服,但他還是恨不得能把眼睛貼在那寫著檢討書的兩張紙上,想從上麵找出毛病。
隻是看了半天,字裏行間認錯態度確實認真,竟讓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挑刺。
蘇安落淺淺的應了一聲,道,“我不應該因為衝動和學長動手,更不應該給導員添麻煩,檢討書我寫好了,如果您還不滿意,我可以重新寫,也接受被停課……但不能喊家長。”
好不容易說服了蘇寄北以後一個人上下學,不讓他來接送,真被喊了家長,那昨天談話肯定全部不算數,而且人一來,以後在學校裏也不會好過。
考慮到種種原因,蘇安落還是決定放軟態度,給導員留下個好點的印象。
聽他說完,輔導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透過鏡片看了一眼蘇安落,覺得他大概也是個可憐人,隨意的擺手道,“行了,大一新生不懂事,第一次犯不給你記過了,以後注意點兒。”
蘇安落抿唇答應,鬆了一口氣。
隻是等人出去了,輔導員看著那關上的門,目光有些發沉。
按理來這次是嚴厲挑起的錯,但有錢人有他的解決辦法,就算是他錯了,他也不可能拉下臉來去給別人道歉。況且嚴氏集團在 A市裏也有頭有臉,就這麼一個兒子平常慣的比較厲害,又加上嚴厲本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輔導員還以為這次蘇安落會被學校開除。
誰知道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竟然是嚴氏集團嚴總的,好話雖然沒說,可也簡單的告訴了他這次是嚴厲的錯誤,讓他給蘇安落道個歉,而嚴厲犯了錯太丟人,已經被他關在家裏一個月不許出門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看看蘇安落孤家寡人一個,沒錢沒後台,連懷疑的地方都沒有。
搖頭隨風。
輔導員昨天說讓他私下給嚴厲道個歉,在回去的路上想了想,蘇安落雖然不想,可既然把人打了,人電腦他也黑了,並且還做了一回爸爸。
隻要不會讓蘇寄北來,他道個歉還是沒什麼的,再說還是私下,又不會少塊肉。
隻是等他到了大二教學樓,去嚴厲該上課的地方掃了一眼,沒見到人,一找才知道被關禁閉了。
蘇安落保持著微笑給人道了謝,轉身就走,再一次把他二哥好的事實在心裏念了幾十遍。
人沒來,道歉也就免了。
大學課程沒多少,下午又沒課,轉眼就能走了。
“小安。”說什麼都不要藍淩送,好不容易打發走他,蘇安落抓緊書包正想跑,一道熟悉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轉頭看離他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很是顯眼的邁巴赫,不由得一愣,下意識想往那走。剛走兩步又反應過來這是在學校門口,所以隻很隱晦地遠遠的打了一個招呼,就指了指和那輛車相反的方向。
邁開長腿轉身就想撤,可車主人顯然沒意識到,立馬打開車門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繞到了蘇安落眼前,道,“跑什麼?”
被擋住去路,蘇安落連忙看四周,幸虧今天他滿課,放學時間晚一些,這個時間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蘇安落抬頭看著來人,道,“大哥,這裏是學校,我平常都不會讓二哥來的。”
話音剛落,沐逸澤就笑了,他知道蘇安落不想給蘇寄北添麻煩,自然也知道外界不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他回了一句,“沒人了。”
蘇安落和沐逸澤是去年由於蘇寄北認識的,他和蘇寄北是多年的好友,蘇安落剛見他時,就是他一副喝的酩酊大醉無藥可救地模樣。
還沒開口問蘇寄北這是誰,沐逸澤就一下子衝了過來抱住他直喊小安,算是把蘇安落嚇到了。第二天醒來,蘇寄北問他晚上的事,他一點印象都沒,再看見蘇安落,也沒有在認錯人的衝動,不過因為出了一次烏龍,蘇安落名字裏又帶安字,沐逸澤就說,以後就這樣喊吧。
而之所以喊沐逸澤大哥,當然不是因為他和蘇寄北有血緣關係,是那個失蹤多年杳無音訊地蘇慕晨。而是因為他和蘇寄北常年交好,又比蘇寄北大了兩歲,想來想去,蘇寄北也沒介意,就這樣了。
沐逸澤掌管的沐風集團是在 A市可以和蘇信集團並肩的存在。
這裏有這兩個企業,當真是握住了絕對的經濟命脈。沐逸澤無父無母,聽說是幾年前突然上位,養父母是當時還沒改成沐風的孟氏集團孟氏夫婦。但孟氏夫婦一夜之間突然死於非命,沒幾天剛滿21歲的孟氏養子沐逸澤就隨之掌管孟氏。
外麵都在傳沐逸澤兩麵三刀狼心狗肺,孟氏夫婦的死肯定有蹊蹺,可當時法院隻說是入室搶劫,失手殺人。
說一說二的都有,隻是他在董事這個位置真的是得心應手,能力突出。看到一定的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傳言有的沒的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