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 二哥還沒下班嗎?”蘇安落換好鞋,率先把貓三哥摟在了懷裏,防止它又責怪自己冷落它。
“嗯對,大概今天比較忙吧。”客氣的說句回來了, 秦姨繁忙之中抽空回了一句。
天氣越來越涼, 不過穿件襯衫,外麵在套件薄薄的風衣, 也算剛剛好。
自從說開之後, 兩人的相處方式看似沒多少變化,但情感、眼神、語氣方麵還是多了些不可言喻地微妙。秦姨看著眼拙, 但還是摸清了個大概, 七八不離九,出乎人意料的是, 這件事就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顯得太過理所當然。
後來才知道,秦姨和他們生活了這麼多年, 二人的習性她也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對於蘇寄北對待蘇安落的方式,根本就是不正常的,可當局者迷也不隻是說給旁觀者聽的。
兩個人周轉了這麼多年,秦姨看盡世態炎涼、千姿百態地混濁透徹眼睛早已看透那其中的一點小心思。
所以當她‘無意’中撞見某些不可言說地場景時,她也沒多驚訝,隻像剛開始評論蘇寄北咬蘇安落時那般中肯評價道,“這麼些年, 終於修成果了。”
秦姨知識水平不太高,可她說的什麼意思不用在強調說第二遍,大家就你懂我懂心知肚明。
蘇安落尷尬,耳朵都紅了,呼出一口氣正想為自己開脫,就被蘇寄北一句“都看出來了,除了其中的一位當事人。”給打回了原形。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委屈責怪,把蘇安落內疚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隻能跟著胡亂點了點頭,被人帶進坑裏稀裏糊塗地親自承認修成果了。
不過這樣一鬧,以後在回家就不用刻意在秦姨麵前演戲了,反正秦姨都懂,不用說什麼。
一聽真的沒下班,蘇安落放下貓三哥,又穿上了剛剛才被脫下的風衣,道,“在家也沒什麼事,我去找他吧。”說完就不等秦姨說出笑話的話,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一溜煙兒地跑了。
其實以前蘇寄北每次晚回來,蘇安落都有一種去接人的衝動,不過每次他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被自己給硬生生壓住了,唯一的一次去信州還是那次在路邊想起什麼,覺得那時非見到蘇寄北不可,他才毫不猶豫地去了信州。
沒想到效果好像還不錯。
再說現在的天氣雖有些涼,可走在大街上,還是不涼不熱的天氣,很是舒服,多出去走走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他可以感受微風,於高深就沒那麼幸運了,異常的暴躁發熱。
“沈醫生,沈大哥,沈爸爸,你放過我搬出去吧好不好?我真的怕了你了……”於高深抱著一個抱枕,用絕對委屈絕對可憐巴巴地眼神瞅著正一臉漠然拿著遙控器換台的沈揚。
“爸爸……”
“嗯,”本來以為沈揚就打算一直裝死了,可對於一聲一個爸爸的稱呼實在是盛情難卻,沈揚推了推眼鏡,很給麵子的瞟他一眼,冷漠道,“我先前怎麼跟你說的,再有下次,我們就好好討論一下人民幣的問題。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有錢還我了?既然能還得起那你直接開支票,磨蹭什麼。”
“……啪!”抱枕準確無誤地砸在了沈揚的麵門上,又聽一聲輕微的哢嚓,那常常掛在鼻梁上很是騷氣的薄眼鏡歪了一條腿,趁著沈揚掀起眼皮淡定無比地一個掃射,竟顯得很是風騷霸氣。
於高深沒想到他真的連躲都不躲,就這樣被自己的大力度砸了個正著,見對方眼神不善,於高深心裏一緊,咽了一口口水,正欲道歉解釋。就見沈揚波瀾不驚地把眼鏡摘下來,撩起襯衫下擺一角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這才道,“這副眼鏡是我全身上下不太貴重的物品之一,你不用太擔心,所以在你欠我的錢裏就要在加一筆兩萬八的債了,沒什麼意見吧。”
“……”怎麼也沒想到下場是這個,於高深臉當場就綠了,唯一的一點負罪感早就被一條名叫沈揚的瘋狗吃了,他指著那狗破口大罵,“媽的你糊弄誰呢,特麼一個破眼鏡你給我要兩萬八,你怎麼不殺了我啊,智障――”
“這是我家,我家我家,我讓你進來住了嗎,我特麼……”
長篇大論還沒真正開始,沈揚就覺得有必要打斷一下,他抬頭看著已經站起來走向暴怒邊緣的於高深,淡然道,“於經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當初我入住這裏是付了五倍的房租,期限是半年,而且是你親自請著我進來的,具體細節我就不幫你回憶了,到現在為止也才過了一半而已,既然要趕人就趁早把錢還我,還有看你這樣子是這輩子都不想在跟我有什麼聯係了。那好,車的事情我們也說一下吧,大家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輛車你就給我三千六百二十八萬三千四百就好,再加上其他的,你自己好好算算,我不要多,但也不想吃虧。”
“……”被怒氣驅使著而準備的一肚子侮辱罵人的話,還沒見天就已經死亡,算得上天額數字的小天鵝在眼前飛來飛去,讓於高深很自覺的閉了嘴,再也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