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送紀燃新去醫院掛急診,照了X光之後確診是踝骨骨折,需要做固定手術。
秦沂覺得情況比較嚴重,不好擅自做決定,於是給秦豐打了個電話,最後做好決定明天秦豐開車來接紀燃新,回去縣城裏好一點的醫院做手術。
當天晚上紀燃新暫時在鎮醫院裏住院觀察。
秦沂在走廊盡頭給秦豐打完電話回去病房的時候,見到瞿浩雙手捂著臉,一身狼狽地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
聽到秦沂過來,他也沒抬起頭。
秦沂打開病房門進去,對紀燃新說:"瞿浩在外麵,你有什麼話想跟他說?"
紀燃新本來低著頭在給施騰發消息,這時候一下子抬起頭來,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可以嗎?"
秦沂沒有回答,直接出來病房走到瞿浩麵前,看著他說:"有什麼話自己去跟紀燃新說。"
瞿浩抬起頭,臉上髒兮兮的還染著細微的血跡,他愣了愣,站起來朝病房裏麵走去。
秦沂在他離開之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紀燃新受傷的腿被臨時固定住了,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瞿浩走到旁邊空著的病床邊上坐下來,輕聲說:"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紀燃新把手機扣在胸口,對瞿浩笑了笑,"行吧,原諒你了。"
瞿浩沉默一會兒,說:"要不然你還是罵我吧。"
紀燃新看著他,神情平靜帶著點笑意,"不罵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罵你做什麼?"
瞿浩被他說得一愣,神情迷惘地看他。
紀燃新說:"從小我就很喜歡你了,謝謝你一直照顧我那麼多年,你對我來說一直都是特別的存在。隻不過現在有了更特別的存在了,你以後不需要再擔心我,可以放手了。"
瞿浩怔怔看他。
紀燃新說:"不管我和秦沂走不走得到最後,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將來出了事或者後悔了那也該由我們自己承擔,而不該由你來幫我們做決定,我現在很好,也很滿足,你不用愧疚,回去休息吧。"
瞿浩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他深吸一口氣,說:"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紀燃新連忙拒絕,"我有秦沂了,不麻煩你。"
瞿浩看著他,看了很久也不說話,過了差不多兩三分鍾,他站起來打算離開,走出病房之前,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話沒問完他又停了下來。
紀燃新奇怪道:"什麼?"
瞿浩搖搖頭,"沒什麼。"他從病房出來,沒有和坐在走廊上的秦沂說一句話,直接離開了。
秦沂進來病房時隨手掩上了門。
病房裏隻有一盞日光燈,掛在白色天花板上明晃晃照著人的眼睛。
秦沂按了一下牆壁上的開關關掉了燈,然後才緩緩走到旁邊的病床坐下來,他說:"睡吧。"
紀燃新眼睛緩緩適應了黑暗,他看到旁邊秦沂修長的身影,說道:"你陪我睡吧。"
秦沂沒說話。
紀燃新小心而又努力地把自己沒受傷那條腿伸過去,腳碰到秦沂的腿,然後緩緩挪到中間去想踩他。
秦沂這才一把抓住了他的腳,不聲不響地用手指撓他腳心。
紀燃新一下子蹦了起來,碰到受傷的腳踝,又哎呦一聲痛苦地倒下去。
秦沂放開他,"還不好好待著。"
紀燃新仍是叫了幾聲痛。
秦沂對他說:"我爸明天早上就來接你,到時候我不能陪你回去了。"
"嗯,"紀燃新看他,"為什麼?"
秦沂說:"你媽媽在家裏照顧你,我非要跟回去也沒有道理,你好好休養,我周末會回去的。"
紀燃新眨一下眼睛,沒有說話。
秦沂走到床邊,彎下腰伸手摸上他雙眼蓋住,低聲道:"乖,小手術不要怕。"說完,維持著遮住他雙眼的動作,貼近吻一下他的嘴唇。
紀燃新笑一下,"這就算了?"
秦沂嘴唇貼著他臉側,"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