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中自是沒他,笑對方彧抬了抬手,嗔怪地說:“你在孤這裏這麼多禮做什麼。”

接著不等方彧回話他又說:“可是巧了,正好遇到,不如兩船並一船,一起聊天賞景罷——孤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

“一直養傷沒出過府。”

方彧解釋說。

“怎麼偏是你受傷了呢。”

太子唏噓。

難不成要讓睿平替他?

他那小身板,連風寒帶骨折,豈不是要送掉半條命?

方彧心中奇怪,未免還有些不滿,因此一時倒不忙過太子那邊去了,繼續穩穩在自己穿上呆著。

太子也沒再提換船的事兒,隻管拿眼睛朝他下半身看去,關切地問:“是傷著腿了吧,可大好了?”

“好了。”

方彧回答:“不然也不會出來,且還在府裏將養著呢。”

“可留下什麼後遺症不成?”

太子關心地又問。

“應該……沒留下吧?”

方彧撓了撓頭。

除去最初自己的應急措施,剩下從救援到護理,睿平都是盯住找了最妥當的人,最專業的妙手,半點也不肯馬虎,換藥擦洗等更是親力親為,這樣還會留下隱患,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隻是斷骨重生,到底會留下點什麼吧,比如陰雨天會酸疼什麼的。

但這到底算不算後遺症他就不清楚了。

“總之……”

太子看出了他的不確定,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沒留下疤吧?”

“這倒沒有。”

方彧不假思索地搖頭,爽朗一笑:“就是留下了也不妨事。男子漢大丈夫,隻要不缺胳膊斷腿的,身上留幾個疤算什麼!”

“不可大意!”

太子微微皺眉,指尖又在桌子上又點了點:“需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留,還是不留的好。”

方彧以為他是在碩ブ彌卸崠周不受傷就不受傷的好,當下又是一笑:“這個自然,多謝殿下關心!”

“其實,”

太子突然想起點什麼,嘴角微勾:“留了也沒什麼……”

他還打算說些什麼,瞟了眼青茗到底還是咽下了,改口道:“這大好春光不可辜負,過些日子孤再約你出來賞玩吧,想必那時候你也更好一些了,不必在船艙裏枯坐。”

“好,再約吧。”

方彧笑笑,隻當是下次請你吃飯這樣的場麵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兩艘畫舫就此交錯而過。

又在湖上消磨了一些時間,方彧領青茗去廖花齋打包了幾個素菜也就回去了。

幾個月相處下來,尤其是南水那段時間,幾乎是朝夕與共,方彧對睿平的口味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整體偏向清淡,喜素多過喜葷,廖花齋的素菜——至少從一貫流傳下來的名聲上看,最適合他不過。

事實證明,廖花齋的素菜果然名不虛傳。

當晚睿平隻嚐了嚐,就覺出不對來,對方彧道:“這個菜不錯,似乎不是我們府裏的廚子做出來的?”

“果然不是!”

方彧欽佩地看了睿平一眼,回答說:“是廖花齋的。”

“怎麼突然想起來買廖花齋的菜?”

睿平問,隨即又恍然,莞爾一笑:“你這是出去了?這陣子把你悶壞了吧……”

“還好還好,養傷嘛,還能怎麼樣。”

方彧揮手略過這個,好奇地問:“你居然吃得出來這不是我們府裏廚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