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跟太子走,那就跟我走……”
方彧目瞪口呆:“我還以為這句話隻存在在笑話裏!”
“不隻如此。”
睿平嘴角勾起了一個譏諷的微笑:“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他對我青眼有加,是有意扶植我代替太子的。”
“這太毒了!”
方彧很抽了一口涼氣:“他是有意勾著你放飛自我啊,然後……目的大概是給太子做磨刀石,給他增級ブ彌卸崠蜘危機感?”
“是啊,若不是有這樣濃烈地危機感,當初太子又怎麼會少少收斂了一部分他的荒淫無道呢?”睿平漫不經心道,當時自己是看不清,重生一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偏是一葉最能障目,元隆帝抓住了他心裏頭最想要的那點東西,用那點似是而非的父子親情蒙蔽得他好苦。
“荒淫無道?!”
方彧卻是被這個詞嚇到了,他複又狠抽了一口涼氣,訥訥道:“看不太出來啊,跟我有數幾次見麵,他看上去都挺平易近人的?”
不等睿平開口,他又忙解釋說:“我這不是在質疑你的話,隻是有些驚歎有些人當真是不可貌相,怎麼太子看上去也相貌堂堂、人模人樣的吧,竟然會是那樣的人……”
略略遲疑了一下,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因為現在太子還沒那麼壞?”
“你看不到他的壞,不過是他目前對你還有所圖罷了。”
睿平嗔怪地斜睨了他一眼,點了這麼一句。
方彧慢慢回味,有些反應過來了。
他說怎麼初次見麵時,太子衛隊前倨後恭的態度變化那麼快呢,原來是跟著主子來的,大約是他們跟著主子狐假虎威慣了,及至太子被自己驚豔到了,釋放出了善意,他們才跟著轉了臉。
而後方彧又想起圖紙的事情來,明明他是托太子把東西帶給睿平的,最終卻讓睿平生出了那樣大的誤會,怎麼想其中都有貓膩,或有意或無意,太子多半誤導過睿平自己這是將東西給了他,而非隻是托他帶進去了。
也就是說,睿平那天會突然變態,固然有他自己腦補過度的原因在,太子也絕不無辜!
當然結果並沒有惡劣到崩壞的地步,甚至讓他與睿平的關係突破了某個界限,也讓自己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但既然他和睿平早就兩情相悅,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水到渠成,而不該是以那樣的方式!
想到這裏,方彧不禁抿了抿唇。
睿平看他似乎是反應過來了,緩緩又道:“還記得寧王的事嗎?”
“哦不,現在應該改稱為寧思王了。”
睿平譏誚一笑:“就是發生在你我大婚後第二天那件事,你大概並不知道為什麼寧思王會突然動手打太子吧?”
“為什麼?”
方彧下意識地詢問。
“因為前一天,也就是你我大婚當天,太子玷汙了他的王妃。”
睿平一字一頓地說。
“天!”
方彧簡直歎為觀止,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卻連兄弟的媳婦也敢動,太禽獸不如了吧!
睿平慢慢又說:“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起,隻是之前,他還沒動到自己兄弟頭上罷了。”
“動到誰頭上也不對!”
方彧忍不住問:“元隆帝就不管管?”
“私下裏也許會管的吧,誰知道呢?”
睿平漠然道:“但在當時他是絕不肯讓這件事透出來的,否則怎麼會那般威壓老四,讓他有冤無處伸呢?”
“你的意思是……”
方彧瞳孔微縮:“當時元隆帝其實是知道原因的,但還仍舊那麼處理了?!”
“就算不確切知道,也總能猜出來是太子做了什麼對不起老四的事——他的好兒子,他哪有不清楚的。他更加知道,若不是被逼急了,沒人會也沒人敢對太子動手,畢竟這會兒太子的不堪還沒積累到完全不堪造就的地步,他還在時時不忘教導我們,太子是君,而我們隻是臣。”
睿平譏諷道。
“這……”
方彧無語極了:“他這心怎麼能偏成這個樣子啊,太子是他兒子沒錯,難道寧王就不是他的血脈後代?”
“不單是寧王,換了我們任何一個也是這樣。”
睿平淡淡指出。
“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方彧費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