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個屁!”於攀文道,“我已經叫了十幾個人了,晚上去堵瞿浩。許彬是我兄弟,我不能讓他在瞿浩麵前丟臉。”
秦沂長長出了一口氣。
於攀文看著他,“你歎什麼氣啊?跟你說話聽到了沒?”
秦沂這回點了一下頭,一邊起身一邊說道:“行了,知道了。”說完,他朝著麵館外麵走去。
於攀文的汗水已經順著下頜往下滴了,他沒跟著起來,隻是仰起頭看向秦沂,“去哪兒?”
秦沂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站在麵館門口的身影修長挺拔,銳利的眼角微微上挑著,色澤淺淡單薄的嘴唇動了動,“下午有課,去上課。”
於攀文一聽這話笑了起來,“你想上課以前高中怎麼不好好上,爭取讀個清華北大的,現在跑這破學校,你要用功了?”
秦沂沒有回答,頂著炙熱的陽光朝著學校大門方向走去。
於攀文其實說得對,他現在用功似乎晚了,可是到了現在,秦沂不知道自己不讀書,還能夠怎麼樣。
這裏本來是崇豐市西南遠郊的一個小鎮,小鎮附近在差不多十年前接連新建和搬遷來了三所高校,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三本學校。秦沂讀的是科大分院,還有兩所分別是一所師範學校和一所影視學校。
隨著這些學校搬遷過來,學生們入住就讀,這個小鎮逐漸熱鬧起來,從學校大門出來,一路都是商鋪,到處都能見到年輕學生的身影。
於攀文是秦沂的中學同學,除了同學,其實兩個人還有點別的關係,於攀文的父親是秦沂父親秦豐的老板。兩個人小時候就認識,初中高中一直在一起混,表麵上看來關係十分親密,實際上秦沂知道,於攀文一直都看不上他,或者說看不上他們一家人。
不過不像秦沂至少還是考進了一個三本學校,於攀文甚至沒能摸到專科的邊,後來是他爸花錢把他塞到了科大分院,讓他跟秦沂一個學校,可以互相照顧。
誰照顧誰?好像他們誰也不需要誰照顧。
上課時間還早,秦沂慢吞吞走進學校大門,門口的保安一直看著他。自從他剪了頭發,進出校門都會惹得保安多看兩眼,確定他的身份。
秦沂其實長得很好,帥氣淩厲,個子也高,隻是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陰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初三吧,學校裏就沒人再敢招惹他,包括當時的高中生,因為秦沂拳頭狠打人疼,他和於攀文橫行霸道了幾年,直到進入大學的那天,秦沂突然就茫然了,他不知道過去那些耍狠鬥勇究竟有多大意思,他不願意讀了書出來在外麵當混混,他想要學點什麼,掌握點什麼,為以後謀一條出路。
當他沉寂下來開始學著用腦袋思考的時候,就越發覺得於攀文現在混的這種日子無趣透頂,他不想跟著他繼續混下去了,卻一時半會兒又抽不開身,就像今天晚上,他還是會去幫於攀文堵瞿浩,就為了一個誰都還沒追到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