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固定在那個教室那個位子上自習,紀燃新接下來兩天晚上都抱著本書來找秦沂。
他總是秦沂來了一會兒才從後門悄悄進來,像一隻貓似的,連腳步聲都沒有發出,走到秦沂身邊坐下來,把書攤在桌麵上看。
秦沂看他帶來的書,第一天晚上是一本專業書,紀燃新看了不到十頁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第二天晚上紀燃新就換了一本小說過來,坐在秦沂身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秦沂看完了書,會陪紀燃新出去吃宵夜。兩個人坐在學校外麵的小餐館裏,不管吃什麼紀燃新都一副滿足的神情,哪怕秦沂一句話不說,他也總是笑得很開心。
到了第三天晚上,紀燃新看了一會兒小說,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睡到一半的時候,他仿佛聽到秦沂從他身邊站起來的聲音。
紀燃新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秦沂的衣擺,抬起頭皺著眉頭問道:“去哪兒?”
秦沂低頭看他:“衛生間。”
紀燃新打個哈欠,抓住秦沂不放,“我跟你一起去。”
秦沂沒有拒絕,朝外麵走去,紀燃新連忙跟了出來。
出來環境沉悶的教室,紀燃新的睡意一下子被夜晚的涼風驅散了,他抬起頭看著秦沂的後腦勺,總覺得後頸那裏的頭發一定是柔軟的。
教學樓的衛生間在走廊的兩側,一側是男廁一側是女廁,他們兩個快要走到角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人的喊聲:“秦沂?”
那個方向是走廊中間的樓梯,應該是有人剛剛爬樓梯上來,一轉過來便看見了秦沂的背影,然後大聲喊他。
能這麼熟悉秦沂背影的,也隻有於攀文了。
紀燃新下意識腳步一頓。
秦沂卻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沉聲道:“別回頭別理他。”
紀燃新於是跟著秦沂繼續朝前走,看秦沂推開了男廁所的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門關上之前,紀燃新聽到後麵的人似乎追著跑了過來,他看向秦沂,說:“他追過來了。”
秦沂一把抓住紀燃新的手,將他拉進了一個空著的隔間裏,隨後動作麻利地將門從裏麵扣住。
紀燃新張了張嘴,秦沂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發出很輕的聲音:“噓——”
學校的教學樓年代都不長,衛生間都是現代廁所的高隔間,還算是幹淨。可是兩個人擠在裏麵,還要避開中間的蹲坑,就顯得狹窄了。
紀燃新與秦沂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他抬眼看了秦沂一會兒,慢慢地將唇湊近,想要吻住秦沂的唇。
秦沂看著他柔軟的唇,在最後關頭微微轉開了臉,紀燃新親在了他的臉上,大概碰觸到了那麼一點點唇角,忍不住低下頭偷笑起來。
衛生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於攀文的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回蕩,聲音充斥著被壓抑的憤怒:“秦沂,你至於嗎?躲我躲成這樣?你是不是真的跟曾小琳在一起了?心虛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推隔間的門。
紀燃新抬頭看秦沂,秦沂的神情很平靜,連眼神也完全沒有波動。他突然抬起手,貼在了秦沂的小腹上。
秦沂這才眼神一閃,立即伸手抓他的手。
紀燃新掙紮著不肯挪開手。兩個人在裏麵較勁兒,難免會發出動靜來,很快於攀文走過來拍了拍他們的隔間門,喊道:“秦沂出來!”
秦沂停下了動作,控製紀燃新手腕的力道也放鬆了。
於是紀燃新手掌隔著衣服摸他平坦結實的小腹,然後緩緩往上,摸到他的前胸,最後落在左胸上,感受他的心跳。
秦沂大概是有些緊繃,他胸口的肌肉摸起來是堅硬的,可是心跳還是沉穩有力地傳遞到了紀燃新的手心裏。
紀燃新低下頭,將臉埋在秦沂肩上,深深吸一口氣。
外麵,於攀文敲著門喊:“就算你真要跟曾小琳一起,去跟許彬道個歉敬杯酒,讓他好下台不就行了?多大點事?躲個屁啊你!”
他話音剛落吋,紀燃新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在衛生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於攀文顯然愣了一下。
紀燃新也微微怔愣,掏出手機來看到是瞿浩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