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沒有說話。
紀燃新身體前傾,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後是嘴唇,都是蜻蜒點水一般,“瞿浩喜歡女人的,你忘記了?”
秦沂神情茫然地說道:“我以前喜歡的也是女人。”
紀燃新親他的脖子與喉結,“可我喜歡你。”
秦沂仰躺著,目光朝下看著他。
紀燃新掀開秦沂的被子,將他皺巴巴的舊T恤拉起來一截,露出線條分明的平坦腹部,他低頭吻上去,從肚臍開始,一路往下留下清淺溫熱的親吻。
秦沂怔忡地看他。
直到紀燃新將他睡褲與內褲一起拉下去一截,低下頭去時,秦沂突然起身,伸手捏住了紀燃新的下頜,將他的臉抬起頭,“不行。”
紀燃新嘴唇和眼睛都泛著淡淡的紅,他呼吸有些急促,被逼迫著略仰起頭,眼角濕潤地看著秦沂。
秦沂說:“我要想想。”
紀燃新的眼裏帶著疑惑,抿了抿嘴唇:“你要想什麼?那天晚上你親我的時候,你還是沒有想清楚嗎?”
秦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和瞿浩睡過嗎?”
紀燃新一愣,隨後回答道:“沒有。”
秦沂說:“所以你更喜歡和陌生人打炮,那天晚上在那個地方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人,你也可以是不是?”
紀燃新發現自己竟然難以回答秦沂這個問題,那天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約陌生男人出來上床。他沉默一會兒,問道:“你在意這個?”
秦沂“嗯”一聲,他把自己的褲子拉上來,對紀燃新說:“你去睡吧。”
紀燃新看他一眼,轉身朝房裏走去。
等紀燃新離開了,秦沂仰麵躺下,用手臂擋住眼睛。他仿佛周圍氧氣不足一般大口大口呼吸著,頭隱隱跳痛。
他和紀燃新說的那些話固然是讓他止步不前的理由,而更多的,他是自己感到害怕,就好像有一隻手將他拖向深淵,自己不緊緊抓住旁邊的石頭,一旦掉下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秦沂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睡著,他又聽到腳步聲靠近。
紀燃新走到沙發旁邊,對他輕聲說:“沂哥,我想睡你旁邊。”
秦沂將手臂挪開,他看見紀燃新蹲在沙發旁邊,眼睛裏浸著水光,亮閃閃的。
紀燃新說:“什麼都不做。”
秦沂看了他一會兒,默默地側著身子往裏躺,緊靠住沙發椅背,朝紀燃新伸出手。
紀燃新麵對著他側躺進他的懷裏,伸手抱住他的腰,與他一起擠在狹窄的沙發上,將臉貼在他胸前,過了一會兒悶聲說道:“你不用在意什麼,我沒跟別的男人做過,你是第一個。”
那一瞬間秦沂氣息一緊,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用力往下一扯。
他努力伸出手,抓住沙發扶手,指甲都陷了進去,脖子上的壓力減緩,呼吸也才慢慢通暢起來。
紀燃新閉著眼睛,說:“如果是其他男人,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