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夏之星提了鳥籠到樓上去,不想回他的起居室,剛晃到書房門口,發現裏麵的燈開著——魔鬼比她先登一步。
樓下也有個書房,不過是跟皇甫赫連的臥室相連接的,平時下麵的門都鎖緊,夏之星走到臥室裏,觸動了機關—— “滴”,指紋識別錯誤。
他為了防止她再次拿鑰匙逃跑,加了指紋鎖?太混蛋了!
隻好回主臥洗洗刷刷,睡覺了。
躺在大床上的那一刻,夏之星有種奇怪的感覺。正常夫妻間才有這樣的冷戰,可她和皇甫赫連關係奇特,一旦他們冷戰,她就會覺得無所適從,這個房子裏的一切都離她很遠……
她不屬於這裏,什麼都不是她的,卻必須在這裏囚困地生活。
也許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會失眠吧?
怕睡到一半魔鬼發威,把她提著扔出房間,讓她滾進衛生間睡覺!
於是又一夜失眠,直到天亮了皇甫赫連都沒有回房間。
早晨夏之星聽到外麵走動的腳步聲,皇甫赫連去上班了……
這才想起,昨天羅德就將他的洗浴用品拿出去——他就算住別的房間,也有專門獨立的更衣室。
夏之星恨恨地咬住唇,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怎樣都好,而她呢?
“‘千羽’,隻有你是我的,”夏之星撫摸著鳥兒,“我們一起逃走吧……”
下午放了晴,夏之星用磁鐵固定在竹子上,做了個“探測器”,在草坪上來回地滑動著……
鑰匙是鐵的,草地太密,徒手尋找的話容易漏掉。
“探測器”在草坪上來回地掃著。
傭人奇怪地跟在夏之星後麵:“夏小姐,你在做什麼?”
“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我們也來幫你?”
“對,你們都幫我在四處的花圃裏找找,是一枚鑰匙……我對花粉過敏,就麻煩你們了……”夏之星頓了頓問,“今天有沒有人來找我?”
“有人來找你?誰啊?”傭人詫異問。
“沒什麼。”她皺起眉問,“那有沒有人來找帝少……比如冷少爺之類。”
“你說冷少爺?”
“他好像有東西拉在這裏了,我怕他會回來找,如果他來了,一定要通知我。”
夏之星怕冷天辰是來找過她,結果被保鏢趕走了。
傭人說:“這兩天冷少爺沒有來過,如果他來了,我們會通知你,也會通知帝少!羅管家說了,冷少爺是貴客。”
也對,貴客應該不會被趕走才是。依冷天辰的性子,也不會輕易被趕走。
夏之星心裏納悶著,他在搞什麼鬼?還是冷安琦又在搞鬼了?
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冷天辰不來,她反而心裏忐忑不安了。
搜尋了一下午,一無所獲。
到了晚餐時間,皇甫赫連回來了,和昨天一樣不發一言。
夏之星逗著鳥兒,吃了晚餐,就去客廳裏坐著繼續玩鳥。
開了一個綜藝節目,一邊看就一邊被裏麵的節目逗笑……
羅德忽然走過來,關掉電視機:“夏小姐,你笑得很刺耳。”
“知道了,我不會再發出聲音。”
“那也會很刺眼。”
“如果覺得刺眼可以去樓上,別看著我。”夏之星翹唇說,“何況,孕婦要多開心,保持良好的心情孩子才會更健康,怎麼,難道我要每天愁眉苦臉的才好嗎?”
羅德皺眉:“不要總是拿孩子的事要挾帝少。你這是在刺他。”
他終於知道被要挾的滋味了?他一直拿她家人的性命要挾她的時候,怎麼會體會得到她的心情?
“這也是你的孩子。”羅德語重心長。
夏之星譏諷地挑起眼角:“你錯了,對我來說,他隻是我肚子裏的一顆毒瘤。”
皇甫赫連滿身疲憊,就仿佛剛剛在戰場廝殺過一番。
他走到臥室裏去拿毛毯,腳踩到一個齒輪碎片……
皇甫赫連撿起來一看,目光就發了暗,看到台桌上放著的那個破掉的鍾!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們聽到發出聲音……進來的時候,就就…就看到這樣了……是夏小姐打碎的……”
傭人被皇甫赫連陰測測的麵容嚇得跪下,全身是汗。
殘破的零件在皇甫赫連的手心裏握著,他的聲音如地獄裏破了個風洞:“……她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