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別人不一樣,別人的頭可以隨便低下的。他的低頭,比億萬個人都要矜貴。
而他幫她穿鞋的樣子,仿佛回到海邊別墅的時光……
不可以心動,一切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已經是冷天辰的妻子了,今天是她的婚禮!
“你現在對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夏之星無視心口狂亂的聲響,低低地嘲諷說,“是你做了虧心事,良心不安麼?”
“……”
“你這種魔鬼也會有良心受到譴責的時候?”
皇甫赫連站起身,麵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我虧欠過很多人。唯獨對你,我問心無愧。”
“……”夏之星抿了抿唇,“你竟好意思說得出這種話。”
皇甫赫連冷冷地皺著眉峰盯著她。
“你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夏之星困惑說,“僅僅是因為來祝福我們嗎?你是來祝福你的好朋友冷天辰,還是來祝福我的?”
皇甫赫連目光很深,沒有說話。
“當然是前者對不對?我沒有資格享受你帝少的祝福!”她應該轉身就走的,為什麼要跟他講這些話!今天的皇甫赫連,比平時要深沉,目光看得她很是難受。
皇甫赫連盯著她良久,在她準備放棄得到回答時,低聲說:“我不祝福誰。”
“……”
“隻是來看看你。”
夏之星的心跳又開始了!從未有過的快!差點都要爆裂了!
她睜大了眼仿佛見到鬼了一樣狠狠地看著他,他又在撒謊,夏之星不要上他的當,他就是想毀壞這場婚禮,讓你丟醜。
他如果她有動心,不可能旁若無事看著她嫁人……
不可能這麼長的時間不來找她,更不可能在她離開後沒多久就跟別的女人上床!
“昨晚沒睡好麼?”他冷冷的嗓音說著,帶著漫不經心,手裏卻多了一瓶藥。
這種是有助於提神的藥,夏之星在化妝時噴過,當時就想,一定要帶一瓶在身上的,卻忘了。
夏之星詫異看著他,難道她在馬車上的狀況,他都看見了?
那個送茶水的真的是他……?
傭人不認識這很正常,他可以叫羅德吩咐,叫他的保鏢吩咐,他一向就不是個親自開口的人。
夏之星越想著,就越覺得慌張。
聽到他翹著唇說:“這條裙子其實並不適合你。”
“適合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
“夏之星,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麼?”他深諳的目光地盯著她。
夏之星的身體繃起,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腦子再次領略到空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宴會廳了。”
她那麼慌,什麼也想不到,隻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則她會徹底亂了。
以至於她轉身想逃的時候,轉錯了方向,迎麵撞到旁邊的廊柱。
夏之星隻感覺鼻梁傳來一股劇烈的酸痛……兩股熱流立刻湧出。
shit!
她用手壓住鼻子,靜等酸痛的過去,眼淚差點都被撞出來了。
幾個傭人紛紛想要看她的情形:“少奶奶,你怎麼了?”
夏之星尷尬地回頭,急步想要走。
鮮血從手指縫隙裏溢出,滴淌在地上,她白色的婚紗裙上。
她發誓,這是有史以來她最窘迫的一天,也是她心情最糟糕,過得最悲慘的一天!
就算在別墅裏被屈辱的任何時候,她都覺得沒有今天慘!
傭人連忙護著她的婚紗:“少奶奶,你擔心點……”
這件婚紗的價值,夏之星還沒穿的時候就見報了,全國人民都知道它有多珍貴。
夏之星的鼻血很可能會將婚紗的價值報銷……
皇甫赫連綠眸一暗,猛地上前,將夏之星攔腰抱起。
重新回到他的懷抱,夏之星整個人都是眩暈的,
她被抱著,麵孔仰著,鮮血從臉頰兩邊濾下,不知道是不是流鼻血才讓她腦子這麼暈……
她居然連反抗皇甫赫連的力氣都沒有。
幾個傭人緊張地跟在身後:“你要把少奶奶帶去哪?”
一個偏殿的休息室門被踢開。
夏之星被帶進去放置於沙發上,幾個傭人也膽戰心驚地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