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星如此敏感,抬起頭來。
遠處的草坪上,兩個身影走過。
傭人和衛兵看到他們,皆是行禮。
皇甫赫連穿著棕色大衣,身形瘦瘦長長,一圈兒貂毛領子,讓他看起來更顯得華貴倨傲。大衣敞開的裏邊是紫色的西裝,深色襯衣領從毛衣領口裏翻出來。
他很倨傲,連頭發都輸得一絲不苟。
冷安琪是跟他同係列的貂毛女士大衣,裏麵配著件深紫色的旗袍。
她穿得單薄,這種天氣就算出了太陽還是有點冷的,於是將手袖在皇甫赫連的口袋裏,緊緊挽著他。
兩人說著話,壓根沒有注意到草地上的夏之星,從草坪走到長廊上,離開了。
夏之星血液倒湧著,以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她看到了皇甫赫連,還有冷安琦!他們那麼親密在一起!
重點是,他們的穿的衣服那麼搭,還在這個時候出現……
夏之星的心口縮緊,皇甫赫連來幹什麼?今天可是家庭聚餐!
一定是她看錯了,她眼花了!
夏之星忙站起來,走到那邊去問衛兵:“剛剛冷小姐和誰過去了?”
衛兵答道:“回少奶奶,是帝少。”
血液冰凍住的感覺。
夏之星的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一句話:
【做不成愛人,做親戚也不錯。】
夏之星順著長廊的方向,飛快地往前跑。
一旦遇到路口,她就問衛兵冷安琪離開的方向……
跑了一陣來到冷家的住客廳。
夏之星喘著氣跑進去,猛地撞到一個端著茶水要準備進去的傭人。
托盤和茶杯掉了一地,熱茶澆在夏之星的身上,分外狼狽。
“少奶奶,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你?”
“沒事,沒關係。”夏之星拍打著水漬,手裏還夾著那本厚重的大書,抬起頭時,發現主客廳沙發上的人全都盯著她。
冷父坐在首座,成功的中年男人,40幾歲,英氣還在,刀刻的麵容上有幾分年輪的滄桑,看起來頗具威嚴。
他上下掃視著夏之星,對於她在冷家到處跑,甚至莽撞地碰到了傭人似乎不悅。
冷天辰立即從一側站起來,走到夏之星麵前問:“什麼時候醒的?”
其實夏之星一早就醒了,她不想那麼早去見冷父,怕覺得尷尬,非得挨到吃午飯的時候再見麵……
冷天辰不強迫她,同意她可以在冷家別處活動,但是別讓冷父看到。
因為冷家的規矩,就算大病初愈後,她作為剛入門的新娘,醒來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冷父請安。
夏之星很快鎮定說:“我是剛剛才醒來的。”
“正好,大家都在,”冷天辰牽起她的手,“向爸爸請安。”
夏之星一手拿著書,一隻手被冷天辰牽著,走上前。
冷天辰單手壓在左胸口,恭敬施禮:“父親。”
夏之星拿住裙子兩端,身體微微傾側,照著冷天辰交過的行禮:“爸爸,早上好。”
冷父淡聲說:“都11點了,已經不早了。”
夏之星很快微笑道:“爸爸,中午好。”
冷父沒有過多表情,示意了一旁的位置。
冷天辰牽著夏之星入座。
寬敞的大廳,即便是白天,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也散發著強烈銳利的光線。
夏之星抬起頭,看到坐在她對麵沙發上的男人,他已經脫了大衣,坐姿從容,充滿了貴族風範。
隻是坐在那裏,就如一幅畫般迷人。
夏之星在抬頭看到他的刹那,視線就迷離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人都從她的視線中遠離,隻剩下皇甫赫連。
仿佛所有的聲音都在她的世界中消失。
她安靜地望著他,眼睛如水晶一般剔透明亮。
可是皇甫赫連從始至終都是麵對著夏老爺,一眼也沒看她。
冷父淡淡地喝著茶問:“婚禮的日子,你們已經訂下來了?”
冷安琦靠在皇甫赫連身旁,甜蜜說:“就訂在五天後吧,我們是希望越快越好,而且納西塞斯的意思,他不希望這場婚禮弄得太複雜繁瑣了……加上,哥哥才結婚不久,大會堂的布置還沒有撤除,可以直接用,會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