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你們連個屁都審不出來,留著這群廢物!”皇甫赫連臉色暴戾。
羅德不敢接話……
不準用-刑、還不準逼迫,確實很難啊。
不過這個女人心理素質也真是強大,不管他們怎麼恐嚇她,她就是無動於衷。
正常人被帝少的人抓住了,還沒有打下去,就主動交代老實了,偏偏,這個女人非但不怕,還認命似的不吃不喝。
皇甫赫連一步步踏進這間起居室,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
為了防止夏之星逃跑,房間到處都是鎖死的,窗戶加了電焊網,空氣不流通。
皇甫赫連皺了皺眉眉,一眼就看到靠著床頭蜷縮著抱著自己雙膝,瘦得像一隻小小刺蝟的夏之星。
她一直在急劇消瘦——
從海裏逃亡之後,她昏迷著靠打營養液維持生命,偶爾在秀姨的照看下喝點湯湯水水,加之流產的原因,她就瘦極了。
這三天不吃飯,她瘦得更是一把骨頭。
皇甫赫連的心髒,像被一把斧頭劈開,硬生生扯成兩半。
她埋著臉蜷在那裏,不看她那張臉,和夏之星有什麼區別?
“我讓你們留她一口氣——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皇甫赫連抬腿就是一腳,那個端送食物進來照看夏之星的傭人,被踹倒在地,腿骨都好像要斷了,哭訴求饒。
“帝少有所不知,這女人軟硬不吃,好煩好菜每天都盡她享用,但是她就是不吃。”
夏之星臉埋在膝蓋裏,隻在皇甫赫連出現時,看了他一眼,她就一直是這個動作。
不想見到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不想感覺到他的存在……
隻有這樣不聞不見,她就可以按捺住那顆躍躍欲跳的心!
她怕自己隨時會繃不住,撲到他懷裏,告訴他——她就是夏之星。
可是,她無法原諒他對別的女人的多情,她離開才半個多月,生死未卜,他就可以叫著別人“寶貝”,抱在懷裏,和他住一間房,睡在他們的大床上……
他對那個女人做的一切,都和對她毫無二致。
夏之星的心很小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他一個人……愛上他以後,就不允許他跟任何人分享!
就算認出來又怎樣呢,皇甫赫連已經不幹淨了,她不想玷-汙過去。
“你是真的想死?”皇甫赫連眯起眼,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食物。
菜色十分豐富,但是她一口未動。
“說話——我要你說話——!!!!!”
他突然如雷一般低吼,每一聲,震得水杯裏的水都在蕩-漾。
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傭人,被吼得立馬暈過去,嚇壞了……
但是夏之星,隻是那樣冷冷清清地卷著,仿佛跟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
皇甫赫連一把揪起她的頭發,迫使她的臉抬起來。
夏之星像沒有靈魂的木偶,白皙的臉被迫揚起,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的眼神空洞地看著他,穿透他望著虛無的地方。
頭皮被他的手指抓著一陣發麻得痛,但是她感覺不到了。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他的味道咄咄逼人地襲-來。
是他的氣味……皇甫赫連的味道……
夏之星那顆死寂的心,又開始止不住地瘋狂跳動,冰冷的血液也肆意流竄起來,她壓抑著自己,不許她的眼眶濕熱。
“他-媽-的你怕是啞巴了?我叫你說話?!”
“……”
“隻要你開口求饒。我就饒了你,放你走!”皇甫赫連陰狠地瞪著她,隻想逼出她的聲音。
夏之星白白的肌膚剔透,像是透明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照出她青色細細的血管。
她瘦得不盈一握,像要折斷了。
皇甫赫連不由得想起在小鎮裏的她……也是把自己折磨成這幅慘樣。
他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想把她養胖了,結果沒養幾天,就早到冷安琪的暗算,別墅大爆炸……
“你不想走?嗯?我給你求生的機會你也不要?”皇甫赫連忽然冷笑起來,“你是誰?”
夏之星知道他不會那麼簡單放他走,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不過是引-誘她而已。
然而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她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