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了,她隻是昏迷虛脫,不會有事的。”羅德感到十分無奈。
皇甫赫連抿緊唇,渾身散發著森寒的冷氣,一身黑色大衣的他冷俊得仿佛地獄裏走出來的阿修羅……不管醫生怎麼安-撫說,她沒事,不過是落水後的衝-擊、加上身體本身虛弱導致的昏迷。
既然第一時間救她上岸,還做了急救措施,她就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
皇甫赫連在床邊坐下,握起她的手,忽然發現到她手指的粗糲……有著常年做事留下來的繭子……
皇甫赫連皺起眉,她在夏家寄人籬下,總是被要求幹活,後來她做了傭人服侍他,他對她不好也總是讓她幹這幹那。
皇甫赫連把她的小手掌翻過來:“她就是夏之星!她手上有繭!”
而另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皮膚光滑細嫩,因為沒有做過事,手心嫩得要出水。
羅德端上熱茶過來:“少爺,手上有繭的女人很多……不能因此判斷……”
皇甫赫連掀開被單一角,剛剛醫生在給她做身體檢查和治療的時候,發現她膝蓋上有重傷。
“她膝蓋上有傷……”
“或許是在山林被保鏢追趕的時候摔倒的。”
“這是舊傷。”他的目光變得可怕,仿佛在無聲警告:誰敢再質疑她的身份,格殺勿論。
“少爺,你還是先把濕衣服脫下來吧,我看你臉色很差……這個女人沒事,我就怕最後你病倒了。”
皇甫赫連仿佛什麼也聽不見,手撫摸著她膝蓋上包著的紗布紋路,拿起她的手吻在唇邊。他不會認錯的,她的身體他要過無數次,甚至比她自己還熟悉!
這就是夏之星的身體,連身上的痣都清清楚楚……
不過,另一個“夏之星”雖然沒有傷勢,但是“每一個痣”,“肩邊的小胎記”,甚至是“頭上的漩渦”,全都一模一樣。因此,才迷-惑著皇甫赫連的眼睛。
“少爺,我們檢測過了,她的確有過流-產史……”這時,有醫生把剛查出來的結果單遞過來。
皇甫赫連接過來,那紙上的字密密麻麻地浮動,他的頭一陣一陣地爆炸……
如果她就是夏之星,那孩子已經流-產了,她幾次三番差點死掉。
想到她寧願跳下萬丈深淵,也要避開他,她說恨他……
皇甫赫連抓著她的手,在臉上摩擦著:“夏之星,你生來就是折磨我的,是不是?”
她分明回到他身邊了,為什麼什麼也不解釋,什麼話不說,寧願錯過。
如果她開口,他怎麼會認錯她,把她丟進水牢?!
他到底哪裏做錯了,太愛她錯了?心急如焚地找她錯了?還是當初聽她的話願意去娶冷安琦錯了?
孩子死了,她生死未卜,他急到發瘋……
這場大爆炸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為什麼她要把氣撒在他身上。
皇甫赫連很想搖醒她,問她為什麼,但是她的蒼白消瘦,讓他痛到不能喘息。
“現在就去活埋了冷安琪——”皇甫赫連的手攥起來。
冷安琪死了,就沒有人再能傷害夏之星——
頓了頓,他擰起眉,想到他差點冤枉她是凶手,他冷厲道:“凶手不是她的話,那另有其人。馬上清查整個莊園,一隻螞蟻都不許放過!”
夏之星離開後,他也戒嚴了莊園,凶-犯如果沒有逃走,就還蟄伏在莊園裏!
羅德吃驚地看著他,少爺這是神經病加重了?已經完全把這女人當做夏之星了!
皇甫赫連長長地凝視著她,他嘴角的傷口早就因為他一直說話而裂開,血液順著口子抹紅了唇瓣,他俯過身親吻她嘴唇的時候,他的血就染在她蒼白的唇瓣上。
夏之星……醒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誰……
夏之星,我已經認出你來了,不管你怎麼偽裝,我知道是你!
夏之星!別想還能逃離我……我抓到你了……
夏之星睡了一天一夜,仿佛就是要跟皇甫赫連作對似的,她沉沉睡著的樣子宛如睡美人,那麼安詳,像永遠都醒不過來。
皇甫赫連既期待她清醒,又舍不得吵醒她……於是,他一直陪著她……
他沒有換衣服,身上多處傷口在水裏浸過以後,因為沒有及時護理擦藥,開始炎症。再加上起居室裏的冷氣,他濕透的衣服長時間穿著,到那天半夜,他就開始渾身火燙火燙地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