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星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看到皇甫赫連在馬路上徒步奔跑著,鮮血順著他的褲腳一直滴。長長的公路沒有人經過,他孤獨地跑著,像遺失了全世界一樣。
他後來他跑進了市內,他瘋狂地抓著每一個身形和她相似的女人,拎到麵前仔細地看……
每一次,他都重重地失望,恨不得把手裏的人撕裂了。
他憤怒地撕咬著周圍的人,發泄他的悲痛。
有人報了警,十幾個警察將他圍困起來,在對弈中,他一次次被打傷,一次次掙脫鉗製。
後來有警察開了槍,皇甫赫連捂著流血的腹部,像一隻傷痕累累的困鬥之獸,倒在地上。
刺目的鮮血染紅他的腹部,他的眼神空洞著,在鏡頭裏,他掙著深諳的綠眸在找她……尋找夏之星。
警察擁上時,他忽然又爬起來,瘋狂地衝破人群爬上高橋……
夏之星坐在沙發上,瞪大著眼看著屏幕裏的畫麵。
如果這是噩夢,為什麼真實得每個情節都那麼仔細……為什麼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為什麼她透過屏幕看到皇甫赫連瘋狂咆哮的樣子,她的心抽得像被千萬根針紮著!
這不是噩夢,是真的……
她昏昏沉沉,看完了整盤錄影。
皇甫赫連最後被幾百號警察逼到高橋上,失足跌了下去。
這是皇甫家族得到消息後,從路段監控路調出來的畫麵。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緊緊懷抱著自己。
有時候哭累她睡著了,夢裏也是皇甫赫連踏遍千山萬水找她的畫麵,醒來電視屏幕也泛著白光,還是皇甫赫連尋找著她嘶吼的麵孔,所以她開始分不清真實和夢境,現實和虛幻。
一夜的暴雨。
狂風裹夾著閃電,整個別墅在風雨中飄搖著,仿佛在狂風巨浪的海中顛簸一樣。
“夏之星,夏之星!給我醒醒……”
恍惚中,她聽到皇甫赫連低吼著叫她的聲音!
“我找到你了,你休想逃走……我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從我身邊逃開!”
夏之星猛地睜開眼坐起來,空蕩蕩的大廳,隻有她一個人,電視屏幕還在泛著白光。
窗外的暴雨還沒有停,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永遠是傍晚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時鍾,才發現現在是次日上午六點了。
昨天下午,老管家看過監控錄像,就立馬摔人離開了別墅,到現在都沒有影。
她不知道皇甫赫連怎麼樣了,掉下高橋後死了沒有,是不是第一時間被救上來了?
她按住頭疼欲裂的腦袋,現在根本不是她失魂落魄的時候!
她拿起聽筒,撥打著電話到皇甫宮殿——
之前老管家有幾次聯係她都是打的別墅座機,所以她從往期來電記錄裏找到了,打回去。
沒有人接!
夏之星捂著昏昏沉沉的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退出DV,打開電視新聞。
昨天皇甫赫連衝進市區,傷了那麼多人,很可能感染開了,這麼大的消息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但讓夏之星奇怪的是,連著按了好多個台,都沒有新聞播報這件事。
她急匆匆上了二樓,打開電腦。
皇甫老爺很在乎臉麵,一定是他把所有消息壓了下來,這些新聞媒體才不敢播報。
但那麼多圍觀群眾,知道的人肯定會在網上發言,輿論是很難壓製的。
她刷著網頁,消息很少,顯然網上也已經被危機公關過了……
但在不知名的小論壇裏,她還是看到幾條議論的,說著昨天有病毒感染者出現在市郊。
還好那是進城區的邊郊,人比較少,感染的不多,而且第一時間都被警察帶走隔離了,阻止了疫情的擴散。
畢竟冷城當初會全免爆發,是因為製藥長的爆炸,感染了許多陰毒者,全免爆發的時候各個地區事態一起發展,本來潛伏病毒的人就很多,所以難以控製。
但皇甫赫連隻是一個人,沒有造成大範圍波及——
夏之星握著鼠標的手都在發抖,逐條看著,這些殘留著沒有被掃掉的輿論,大概是避免了關鍵詞,所以沒有被和-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