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他們之前一起走過的街道。
漫無目的的在雨天橫行的時候一輛車忽然停在了自己麵前。
還未看清是誰,就被一把拉上了車,然後她鬼使神差的見到了他。
他看見她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欣喜,眼眸深邃,有點不可置信但是眼神裏的惱恨她還是看的很清楚。
三年了,他應該恨透了她。
再見到他,她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話,太過期盼的東西一旦真的實現,會讓人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她像傻了一樣的注視他。
他沒有理睬她,不知道為什麼,徑直帶她去了婚紗店。
飛快的挑好了一款婚紗就讓她換好,應該是嫌棄自己的渾身濕透的坐在她的豪車上吧,反正她像做夢一樣的當了一回新娘,嗯,應該是他的新娘。
不過還是開心的時間總是太短暫,他不由分說的把她丟到了另一輛車裏,然後再也不見蹤影。
是不是要殺了她?替莫淩報仇,不然為什麼一句話也不願意和她說,甚至臉上的表情讓她覺得害怕。
她坐在車上胡思亂想,竟然莫名的開始慌張。
終於到了目的地。
“南小姐,今晚不知道少爺會不會回來,以後您就住這裏了。”這是管家給她說的話。
她才知道,他們以後要住在一起了嗎?
她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慌張。
他的恨意表現的太過明顯,以後注定她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可是南青,你後悔回來嗎?
夜晚寂靜的過渡掉所有的聲音。
滿天星星正璀璨耀眼的散發著光芒。
莫熙靜默的呆在南青床前,認真而仔細的端詳著她。沒有出聲。
指腹輕輕劃過南青的臉頰,她細膩潔白的臉頰讓他忍不住停留片刻。
南青睡了三天了。
最近莫氏的事情忙的他不可開交,按理說醫院有牧蕭,他怎麼都不需要擔心。
隻是晚上想起她,莫熙根本無法入睡,與其那樣痛苦,還不如直接守在她身邊,看著她也讓他心裏更覺得安心一些。
南青是今天摘掉了呼吸機,牧蕭告訴他,南青的身體正在緩慢的恢複,她的身體素質很差,今天檢查發現南青的身體對藥物很抗拒。
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體質,具體原因還需要仔細去檢查,此刻希望她早點醒過來。
大腦長時間沉睡,並不利於她自身的恢複。
他比任何人還要急切的盼望她趕緊醒來。
“南青。”莫熙拿起南青的手,牢牢的放在自己手心裏,許久還是放到自己唇邊,輕輕的落了一吻,
他以為時隔三年,他可以做到不在乎她的情緒,不在乎她的生命,甚至他把她帶到別墅的目地就是為了懲罰她,不讓她好過。
他以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在得知她落到韓銀蘭手中的時候,他擅長控製的脾氣也變得暴戾起來,看到她一動不動的睡在沙發上,他第一次感受到慌亂的情緒。
那時候他才恍然驚醒。
他一直比他想象的還要在乎她。
那些濃烈的情感,有恨,恨她和他玩消失,恨她帶著目地潛伏在自己身邊,恨她殺了莫淩。
他心裏明白,這麼長久的記著這些,始終不願忘記,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愛。
因為南青,他和韓銀蘭脆弱的母子關係,破的粉碎,他曾經堅持的原則在她身邊不堪一擊,南青,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看見南青微微擰起的眉毛,莫熙伸手輕輕撫平,眼底露出疼惜的神色。
……
南青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莫熙隨即將她的手抓的更緊。
磁性的聲音帶著驚喜的成分,他怕嚇到她,輕輕問她,“南青?聽到我說話嗎?”
不知為何,南青的眼淚忽然落下。
如果這個夢還可以再完整一些的話,她的答案是不後悔。
南青緩緩的睜開眼睛,可能是太突然的事情總會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在睜眼看到莫熙的時候,她像是失憶般盯著他看了好久。
是不是自己還置身夢中,見到的莫熙隻是幻境。
“牧蕭,現在立刻來醫院,南青醒了!”莫熙說的飛快。
牧蕭睡眼朦朧的按下接聽鍵,好像下一秒就被莫熙掛了電話。
隻是零零星星的聽見什麼,醒了。
什麼醒了?腦海一時轉不過彎來,看了一眼通話記錄,這是莫熙打的電話,醒了!?
那一定是南青!
牧蕭迅速起身穿了一件大衣開車奔往醫院。
……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才終於敢確定這不是在做夢,但是瞥見莫熙嘴角的弧度,和眼中的欣喜,南青不禁提醒自己,果然還在做夢。
莫熙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笑。
頭好暈,南青昏昏的想要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