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就隻是個暖床工具,以前總是會僥幸,現在看來好像沒有任何必要,他們沒有結婚,沒有法律來保障這段關係,之所以會這樣其實就是因為一直以來,莫熙都有更合適的人選。
更合適的人選。
南青想到這裏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心裏的委屈排山倒海的湧來,眼淚悄無聲息落下。
她顫抖著關掉那條新聞,努力在輸入界麵上搜索 :‘紅色玫瑰怎麼插好看?’
網頁上出來的那些耀眼的紅色亮的她眼睛疼,一定是這些玫瑰太美麗了,讓她忍不住落淚。
“怎麼了小青?”李媽發現南青哭的肩膀都在顫抖,卻始終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麼隱忍的樣子讓李媽有些心疼,趕緊上前拍拍南青的後背,然後找來紙巾遞給南青。
南青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沒事,插花好難。好難,我怎麼都學不會。”愛一個人好難,她始終學不會。
“沒事,乖孩子,太難我們就不學了。不學了!”李媽幫南青擦掉眼淚,泄恨一般的將眼前的玫瑰扔的老遠。
“不學了。”南青淚眼朦朧的看著被丟遠的玫瑰,腦海裏浮現莫熙的臉,那個人還愛嗎?
一直到了晚飯,南青始終沒有什麼胃口。
她現在怕見到莫熙,怕看到他一臉平靜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仍由她像一個小醜一般,搖尾乞憐。
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臥室,南青一臉頹然的盯著遠處的景色的發呆,可能是在孤單的時候,每個人心裏都會格外思念家鄉,思念母親。
南青也不例外。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
八歲的時候,是母親偶然去了孤兒院,然後把她從孤兒院帶回了家。
那個時候,她才終於不再和別的小孩睡在一張床上,不再和別人輪流穿一件衣服。也不用經常挨餓,剛回去的時候每天都是受寵若驚。
母親也因此終生未婚。
將所有的愛都如數給了她。
小時候總是有小孩子欺負她,因為他們說她沒有爸爸,是個野孩子,時常受委屈,挨打,被人捉弄。
母親知道了後,從市裏帶著她去了一個環境非常好的小縣城,再也沒有回去過以前住的地方。
每當有人問起父親的事情,母親總是會說,父親是警察,因公犧牲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過她。
母親一直想讓她做個警察,她最後實現了這個心願,可也是這個心願,她也變的越來越忙,以至於經常沒有時間回家看望母親,後來母親走了,她也不再是警察了。
這是母親的夢想,不是她的。
也是因為她後來中毒的原因,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工作頻頻出錯,也是做不了警察了。
南青躺在床上,眼角星星落淚,她到現在一直都記得,在來A市以前,她回去縣城,母親輕輕的摸著她的臉,滿臉愛惜的看著她,說,‘小青是最棒的。’
這句鼓勵也讓她幾乎無所畏懼,這是母愛的力量。
每次她難得抽空回家,母親總是會教她很多很多東西,教她做豆腐鯽魚湯,教她做家務,教她怎麼處理垃圾,教她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
那個時候不知道,以為母親隻是一個人太無聊了,想要讓自己陪陪她,其實不是。
她隻是不想去世了,留她一個人在世界上,卻什麼也不會,那樣會過的很艱辛。
後來才知道那時候母親已經癌症晚期了,可是在她潛入A市,到了莫熙身邊以後,母親從未說過此事,也從未說過她生病了,隻告訴她要小心。
南青靜默的看著外麵,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下一秒,臥室的燈忽然被打開,突然的強光讓南青下意識的閉了眼睛。
她聽見莫熙的走路的聲音,一步一步到她身邊,南青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莫熙似乎是看了她一眼,見她閉著眼睛,將一旁的被子放到她身上動作很輕。
不知為何,南青腦子浮現的畫麵是莫熙一臉溫柔的給那個白衣女子蓋被子的模樣,他臉上帶著笑,動作格外小心的給那個女的蓋好。
南青忽然睜開眼睛,轉過身,她想看看,莫熙是怎樣的表情。
莫熙的臉上沒有表情,聽李媽說,南青今天心情不好,學習插花沒有學會,氣惱的吃不下飯,於是他上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沒想到她睡著了。
臥室雖然開了暖氣,但是不蓋被子,尤其是她身體還在恢複,還是不保險,他輕輕的拉過被子,擔心吵醒她。
沒有想到南青會突然轉過身。
“怎麼了?”莫熙疑惑的看著南青,還是他動作太大把南青吵醒了?
南青失望的垂了眼眸,她看到莫熙的臉上,隻有疑問,沒有一絲照片裏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