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淩暄,今年19歲,我家住在T市,我十歲那年母親重病去世了,沒過幾天我父親就領了個女人回來,讓我叫她韓姨。
其實我很明白,看著韓姨隆起的肚子,就知道父親在我媽剛得病的時候就跟這個姓韓的女人在一起了。
韓姨一住進家裏就沒給過我好臉子,而且看她的樣子我父親應該很疼她,處處都小心翼翼地照顧她,那時候我上小學,可已經開始做家務了。
我家並不是很富裕的那種,因為我父親在外麵開了間雜貨鋪,每天都很忙碌,韓姨的樣子又像是快生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我自己來做,還好母親生病時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我母親是個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婦,她怕她死後我一人照顧不了自己,因為她知道我父親並不是很喜歡我。
就在她生病的時候把能教我做的東西都教給我了,我也算聰明,為了不讓母親操心,學得很認真,那個時候我學會了做很多好吃的菜肴。
就因為韓姨剛來我家時,父親說了一句我做飯很不錯,從此以後我每天放學回來不是先寫作業,而是給一家子人做起飯來,我是個女孩子,父親老觀念比較重,我知道他很希望韓姨這胎是個男孩,所以韓姨使喚我,我父親從來都不說什麼,我也習慣了,因為樓下的鄰居姥姥說過這年頭有後媽就是會有後爹的,我也就認了。
韓姨終於生了個男孩,也就是我的弟弟,那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是這個家裏最多餘的,我並不恨那個和我有血緣的弟弟,因為這一切不是他的錯,怪隻能怪自己沒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
父親的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很少回家,我在家裏成了現實版的灰姑娘,不過灰姑娘要比我好很多,因為她父親活著的時候還很疼她,而我隻是個沒有人疼愛的傭人。
我上完剛中的時候已經十七八歲了,韓姨跟父親說我是個女孩子,根本沒有上大學的必要,而且我們那裏年滿十八歲的都差不多要嫁人了。
不上學就不上吧,我成績原本就隻能考個一般的大學,我想著嫁人總比在家被他們使喚強,也就同意了。
我在外麵打工了一年多,每個月都會把錢交給韓姨,原以為我這樣做她能對我好些,起碼給我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最沒想到的是韓姨為了讓她自己的兒子以後能生活過的好,在我打工快一年的時候,她把我賣給了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那男人禿頂肥胖讓我看了就覺得惡心。
還不錯,韓姨把我賣了個好價錢,我在自己屋子裏聽到她和我父親的談話,知道那老頭給了我家五十萬的彩禮,那個時候五十萬對我父親來說真的是賺到了。
我在房間裏計劃著,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嫁給那樣的男人,原以為他們會給我找人年紀相當的,沒想到最後是父親賣女兒的結果。
我畢業以後在外麵打過幾個月的工,到領薪水的時候自己總會留幾百塊,而且我也不愛花錢,所以當我知道要把我嫁給老男人的時候,我帶著僅有的500塊錢出逃了。
我來到火車站,買了張最便宜的車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來到了B市。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B市,也許它的繁華和離家很遠,打動了我吧。
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兒,我不知道在B市能做什麼,我找了很多工作,在一家餐廳裏做服務員,包吃住,覺得也是蠻好的。
在做服務員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玲玲,她當時覺得服務員又辛苦掙得又少打算帶我到夜場裏當賣酒小妹,聽說雖然是晚上工作,但是還算正經,而且小費很多,我就心動了,毅然決然的辭掉了工作打算和她一起去賣酒。
我和玲玲搬到了一個地下室同住,我們白天很少出去,晚上就到媚都去上班。
媚都是B市的娛樂場所,算是很高檔的,因為每天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玲玲說的,我每天都會掙幾百的小費,我當時的想法就是攢一些錢,有機會讀個夜校什麼的,以後也可以找個好些的工作。
也許真的是冥冥中的緣分,我上班的第二天遇到了影響我一輩子的男人景嘯天。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vip包間裏,聽別的人說那是他的專屬房間,他總會帶不同的妞去那個包間玩樂,而且她們在和我說起景嘯天這個人時臉都會微微的泛紅暈,我想找個男人一定很不錯吧。
那天常去包房送酒的小妹臨時出了些狀況,領班就叫我代替她去景嘯天的房間送酒。
“凱莉,這杯酒你得喝了,上次你就是搪塞我,害得我撲了個空,現在我這麼多兄弟看著呢,你要是再不給我麵子,那我們以後也別見了。”
我敲門進去的時候聽見的就是景嘯天說這句話,他皮膚白白的,寸頭,左耳朵上戴著一個耳釘,穿著一身名牌運動裝,看上去就是典型的社會人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確長得很秀氣,而且很愛笑,給人一種很正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