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縱我們一生猖狂(1 / 2)

江辭雲調了調坐姿,右腿輕輕疊到了左腿上,騰出一條手臂把我圈進懷裏問:“一個暗算弟弟上位的哥,你覺得別人會怎麼看他?我爸媽還會覺得我是個討債鬼嗎?還會覺得老子十惡不赦,像個王八蛋?”

我的心忽一抖,原來籠罩在江辭雲心裏的陰暗麵,一層層被撥開後最後那一層不過是最普通的人心。他斷送了親手扶持的商業帝國,隻為要一句評價?

我看了他一會,忽然問:“得到評價之後呢?你會反擊嗎?”

他眼中意味深長:“你想我反擊嗎?”

我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丟給我,經過這段時間的旅行,我已經變得不那麼強求了,就像江辭雲不做大老板,他養得起我,我也養得起他,生活不需要這麼複雜。可我又無法殘忍地說,別反擊,畢竟雲深的存在多不容易,我很清楚。他寥寥幾個字變把我困進了一個死局。

很久我都沒說話。老板家炒好菜端出來,做飯上的江辭雲和之前幾天一樣,和老板對飲著當地的酒水,談笑風聲,好像雲深的高層裂變完全沒有影響他一絲一毫。

我和江辭雲是知道雲深出事後的第五天折返的,他沒有送我回家,隨便找了個酒店把我放在那,然後就說要去找許牧深,他把繳走的手機還給我。

“穎穎,卡給你。”江辭雲把皮夾都丟給了我,自己隻抽了幾張現金。

他走後我忙插上電話,等了一會卻連手都下不去,一通接著一通的電話幾乎要爆了屏。

很多都是一些問消息的公司電話,我沒回,有許牧深的,有沈茵的。

權衡之下,我先打給了沈茵。

電話接得特別快,她第一句就是:“雲深出事了,許牧深還和商臨鬧起來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原以為許牧深進雲深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忽然我發現自己把人想得太壞了。

許牧深終究還是自持又有判斷力的人,那兩次對我的失控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沒修養的事。

沈茵有點著急,說半天也說不太清楚,我給了她地址讓她過來,沒多久她就匆匆趕來。

她氣還沒喘勻就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我。結果和我想的差不多,可沈茵知道內幕這件事讓我有點奇怪,我問她,這些都是誰告訴她的。她說是商臨說的。

我差點直接跳起來,抓住沈茵的肩膀就晃得像搖船:“你還和他聯係?你不要命了還是怎麼的?”

沈茵一抖肩:“那天嚴靳喝醉了來找我,我沒辦法,隻能打電話叫商臨過來。他把嚴靳趕跑了,再然後我和他撕了,之前你不是把事兒都和我說了嗎?我就幹脆攤台麵上來講,他承認得挺快,就連那天找人打我的事也他幹的。”

“他對你倒是挺坦白的。”我憤憤地切齒罵了句,緩下神來問她:“嚴靳來找你幹嘛?”

“他說想看看孩子。”沈茵再提起嚴靳的時候變得淡然了,她說等嚴靳那小媳婦生完孩子,他再決定離婚也不會跟他了,因為這段感情走到現在不管怎麼樣都變得荒唐了,她說想把孩子送到嚴靳那,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斬斷和他關係的紐帶,她問我意見,我沒表態,看了眼懷裏的孩子問:“你舍得孩子嗎?從小就跟你。”

沈茵說:“不舍得。可有些事又很奇怪,有舍才有得。”她說羨慕我旅行,等孩子送到嚴靳那也想出去走走,看看。我見她態度挺堅決的,拍拍她的肩膀說:“那行,走走看看也好。”

沈茵盤起雙腿:“老江那公司到底怎麼辦?真給商臨撿這個便宜了?”

說實話,到現在江辭雲也沒告訴我他心裏怎麼想,怎麼對待這次的事件,或許他不想讓我擔心,又或許他真的認命,我完全沒有概念。

沈茵走後沒多久,我接到了江辭雲的電話,他說過來接我回公婆家吃飯。我想問他點什麼事,可話到嘴邊又都咽回去了。

他沒有上來酒店,車子停在樓下給我打電話,我拿了房卡匆匆下去,他帶著我和女兒回家,毫不意外在公婆家和商臨照上了麵。

公婆給我好臉色看,還給小彥買了衣服玩具。忙裏忙外的,我忽然感覺商臨進雲深也不完全都是糟糕事,至少兩個老的瞧著挺開心的。可越這樣,我就越覺得江辭雲挺可憐,商臨上位的事情他們肯定是知道了,除了我,他們似乎並不心疼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