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朝著紋路一陣撫觸,可惜那裏並沒有傳來蠕動的感覺。
我心下不甘,又朝著原本心口的傷處摸了過去,可那裏也沒有小黏蟲的反應。
我忍不住愣在了那裏,心道莫非小黏蟲真的已經掛了?
小黏蟲在我身體裏的時候,我一直有些顧忌,可此時感應不到它後,我非但沒有解脫,反而有一種很深的失落感湧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小黏蟲幫助過我,這讓我心中一直有些感恩的情緒。
此時小黏蟲冷不丁的消失,讓我著實有些措手不及,心中不免空落落的。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後朝著浴室走了過去。
我怕自己忍不住責怪小笛,隻好把自己關在了浴室裏。
雙手按在洗手池上,我對著水池無奈的笑了起來,但笑聲實在有些苦澀。
我的命數奇特,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沒想到如今連一條蟲子都跟著遭了殃,看來我還真是徹徹底底的掃把星……
我用涼水狠狠的擦了擦臉,隨後就朝著鏡子看了過去。
噝……
我吸了口冷氣,猛地朝著額頭看了過去!
我額頭正中原本豎形的的傷口,此時居然變成了魚鉤狀,並且通體呈現了紫紅的色澤,而在魚鉤形疤痕的周圍還遍布著一些細小的紫紅紋路,就仿佛是許多的毛細血管鼓脹了出來。
我愣愣的看著額頭的變化,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難道那是小黏蟲帶給我的影響?
我記得的剛才昏迷前,小黏蟲的腦袋就掉在了我的額頭上,莫非它已經從傷口鑽進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隻好伸手朝那裏摸了過去。
傷口很不平整,就像是那魚鉤被生生的按進了肉裏,凸起處很是明顯。
但那凸起並不堅硬,摸起來有些彈軟,並且觸感很是奇怪,就好像那魚鉤形傷口真的是我的一塊血肉。
那觸感如此清晰,甚至讓我覺得那不可能是小黏蟲的腦袋,而隻是一個真實的傷口。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讓我忍不住多模了好幾下。
結果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額頭一陣劇痛,隨後眼前就出現了一條紫紅色的長線,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長線就刷的一聲朝我臉上貼了過來,隨後在我頭上不停環繞,隻是眨眼的時間後我的整個腦袋就被那絲線裹在了裏麵。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隻能本能的朝臉上抓了過去,可就在這時,我胸口也傳來了一陣痛楚,似乎有無數絲線正在從胸口冒出朝著我的身體裹去。
隻是眨眼間後,我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木乃伊,身體僵硬的無法動彈,甚至連眼皮都無法睜開了。
我感覺除了張開的嘴巴和鼻孔外,我身體的其他地方已經全都被覆蓋住了。
這又是一場異變,出現的毫無征兆,速度快的讓我無從反應。
我隻能僵硬的站在那裏,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
不知道過了好久,我感覺自己眼睛上的壓迫漸漸消失了,隨後我就猛地睜開了雙眼!
我麵前依舊是那麵整潔的鏡子,此時我眼睛一睜,正好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我已經忘掉了驚呼……
鏡子中完全沒有絲線的痕跡,我身上通體覆蓋著一層紫紅色的硬殼,除了嘴巴鼻孔和眼睛意外,其它的所有地方全都被硬殼覆蓋了。
那就像是一件貼身的紫紅色盔甲,在燈光下散發著迷蒙的光澤,看起來分外的耀眼。
我能看見鏡子中自己張大的嘴巴,還有那難以置信的眼神。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兀了,以至於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試著移動身體,卻發現關節處異常的生澀,雖然能夠緩緩移動,但絕對談不上快速。
之前我在方家被小黏蟲包裹過,但那時候小黏蟲很是黏滑,通體也很是柔韌,完全沒有現在這麼堅硬。
如果一直帶著這個盔甲,我相信我活不過明天。
這盔甲毫無重量,卻堅硬的讓我難以移動,我感覺自己費盡了力氣也不過走出了兩步遠的距離。
我停在原地重重的喘息著,幸好盔甲堅硬,但胸口還能呼吸,沒有讓我第一時間窒息而亡。
我忍不住對著鏡子裏的盔甲喃喃自語道:“小黏蟲,我也不想讓你死,你能不能別死了都要拉著我陪葬?”
我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彎腰扶在洗手池上,因為這個姿勢實在讓我太難受了。
而隨著我渾身關節的動作,那盔甲居然慢慢的柔韌了起來,大概就在我手掌碰到水池邊沿的時候,我就感覺這盔甲似乎變成了一件緊身衣。
我驚愕的站直了身子,來回的扭了扭腰。
沒想到那盔甲果然變軟了,就好像適應了我身體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