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沒有詢問奎哥等人的來曆,一來我怕引起誤會,二來我覺得根本沒有必要。
經曆過這麼多次生死邊沿的考驗,以我的感知判斷,他們三人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或許這就是實力強大之後的一種自信,我總感覺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不出世的老妖精以外,普通人是很難對我造成威脅的。
當然一切也不能就此蓋棺定論,晚上休息的時候,我還是刻意的提起了精神,始終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裏。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整個人的心神也相對放鬆了一些,聽著身邊阿蘭均勻的喘息聲,我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
似睡非睡之際,我就聽見外麵似乎刮起了寒風,雪片摩擦地麵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
原本安寧的心緒緩緩的緊張了起來,我腦中猛然浮現了白皮子的樣子,這讓我一瞬間就失去了睡意。
我將帳篷打開了一條縫隙,頂著冷風將腦袋探了出去。
外麵果然起了大風,四周很是黑暗,雪花打在臉上有些針刺般的疼痛。
但舉目四望,我並沒有看見白皮子的影子。
或許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想要縮回帳篷的時候,不遠處有人忽然說道:“餘兄弟還沒睡啊。”
我扭頭一看,原來正是奎哥。
我索性從帳篷裏鑽了出去,走到了奎哥身邊。
奎哥已經把包裏的短刀拿了出來,就那麼戳在地上,看著前方的無邊黑暗。
“風太大了,吹得心煩,睡不著。”
聽到我的話後,奎哥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這個地方確實睡不踏實,我也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奎哥身邊,不無感歎的說道:“這種鬼地方,下次說什麼也不來了,就算是有神仙請客,也休想讓我過來。”
這本是我的一句玩笑話,可說完後,我卻發現奎哥的臉色變得凝重了幾分,看向我的目光都嚴肅了起來。
我心中略微一怔,隨後就不露痕跡的說道:“唉……都說天池是神水,能夠看見過往今生,可我什麼都沒看見,果然是騙人的。”
我說完後就用旁邊的雪擦了擦臉頰,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了。
奎哥嘿嘿笑了起來,扭頭朝著天池看了一眼,當然入眼滿是黑暗,根本就看不見什麼。
“也不盡然,或許是我們的機緣不夠,既然世上總有風聞,說明肯定有人見到過什麼。”
我心中一動,更加確定了奎哥等人就是來尋找神跡的。
之前我聽他們提到過壁畫的事情,並且還說什麼性命攸關,或許他們知道的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
但我對此沒有任何的興趣,也就沒有過深的展開這個話題。
然而就在我看著天空發呆的時候,奎哥忽然說道:“你們之前上去過那個裂縫嗎?”
我愣了一下,之前的確考慮過他們會問這個問題,我也早就想好了措辭,但此時我不知道為何,忽然將心中的話全部推翻了。
我對著奎哥說道:“的確上去過,還看見了一副壁畫呢,你們有沒有看見那壁畫,神奇的很呢!”
奎哥眼睛一亮,登時就一眨不眨的朝我望了過來。
“壁畫?我們還真沒有看見,能跟我說說是什麼樣子嗎?”
我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解的問道:“怎麼可能沒看見呢,那壁畫就在石壁上啊?”
奎哥對著我搖了搖頭,指著女王劍說道:“的確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也聽人說過那裏有幅壁畫,可惜我們上去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撓了撓頭,故作不解的說道:“不可能啊……那壁畫是刻在上麵的,就算是有人想拿也拿不走啊。”
奎哥眼中的火熱更甚,當下就拉住了我的胳膊,迫切的說道:“你跟我說說那壁畫的樣子,我沒有看見,心裏癢得很!”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就露出了回憶的神色,過了片刻後說道:“那壁畫描繪了天池的形成經過,是一個女子將一麵鏡子按在地上形成的,還有這座有裂縫的大山,也是女子頭上的簪子化成的。”
奎哥眉頭一皺,不解的說道:“你當真看到的是這些?”
我點了點頭,隨後挑著眉頭說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奎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後,對我說道:“我聽說那麵壁畫不同角度看去,會有不同的顯現,但我沒聽說過這壁畫還可以換成別的內容,真是太神奇了。”
我露出了吃驚的樣子,對著奎哥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奎哥點了點頭,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笑著對我說道:“你能看見壁畫,說明你還是很招仙人喜歡的,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