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良,你真的不來跟我一起洗澡麼?我已經脫光光了哦!”
酒店的浴室裏傳來一個妖嬈的女人的聲音,而回應這個女人聲音的,是一片沉寂。
浴室的門被推開。
女人光著姣好的身子走出浴室。
這是趙純良的同事,在公司裏也算的上是挺漂亮的一個人兒,今天她喝了點酒,跟趙純良出來約了一下。
隻是,當她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的時候,她有點傻眼了。
這人,哪裏去了?
時尚華庭小區。
林曉夕將電動車停好,隨後笑著跟看門的大爺打了聲招呼。
“對了,這裏有你一份郵件。”
看門老大爺似乎反應有點遲鈍,在林曉夕幾乎要走進電梯的時候才喊道。
林曉夕笑了笑,重新將電梯門打開,走到保衛室的窗口,接過郵件,笑著對看門大爺說道,“大爺,多謝您了。”
“不用謝不用謝,閨女兒,這天也不早了,趕緊休息吧。”看門老大爺關心的說道。
“嗯,我知道的。”
林曉夕一邊將手中的郵件拆開,一邊走進了電梯。
郵件是林曉夕的母校,海市大學發來的。
林曉夕自幼在海市孤兒院長大,後來靠著孤兒院和一些社會上好心人的讚助,完成了初高中學業,順利的考進了全國重點大學海市大學。
今年是林曉夕畢業的第四年。
這四年的時間,林曉夕幹過很多工作,而之前被王子健逼著辭職的那份工作,是林曉夕最滿意的一份工作。
高薪,白領。
每天可以呆在十幾層二十幾層的寫字樓裏,安靜的工作,閑暇喝杯咖啡,看著腳下忙碌的人群。
這 是林曉夕努力了四年的結果,而這結果因為一個王子健就成了泡影。
林曉夕自嘲的笑了笑,作為無權無錢無緣的三無人員,林曉夕覺得自己這幾年大學真的有點白上了。
不管你上再好的大學,畢業了,依舊需要靠人脈靠關係靠錢。
郵件上的內容很簡單,林曉夕的母校海市大學再過一個月就是九十周年的校慶了,為此,海市大學專門舉辦了一場跨度達到九十年的聯誼同學會,據說參加聯誼會年紀最大的 一個就是海市大學的第一期學生,到現在那人已經一百出頭了,而最年輕的,就是今年剛進大學的大一新生。海市大學希望林曉夕能過參加這次全校規模的同學會。
同學會?
林曉夕自嘲的笑了笑,打開家門,把郵件扔到了沙發上。
畢業到現在她參加過一次同學會,那次是在畢業後一年,當時她剛參加工作沒多久,興匆匆的參加了那次同學會,本以為能夠跟往日的同窗舍友繼續回憶大學生活,沒想到那次的同學會除了攀比,還是攀比。
混的好的同學一臉的趾高氣昂,高談闊論,似乎他們就是這次同學會的主角。
混的不好的同學要麼低頭玩手機,要麼不停的遞名片給那些混得好的人。
林曉夕曾經一起可以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通宵打擼啊擼一起開麥打穿越火線的舍友,要麼拿著最新的蘋果6不停的給她看手機裏的照片,說她去了哪裏吃了什麼好吃的生活如何好,要麼就是不停的擺弄著手上那新買的LV的包包,脖子上那新買的周六福的鑽石項鏈,手上那新買的玉手鐲。
隻穿著T恤牛仔短褲加人字拖的林曉夕在那次同學會上徹底的成為了點綴。
當然,她本無所謂成為點綴,但是她受不了那種你好我就一定比你更好的氛圍,男的比工作比人脈比房子比車子甚至於比女人,說穿了無外乎就是比誰的逼格高,女的更簡單,就是比逼。
當然,這麼說有點粗鄙,不過道理卻是如此,比誰嫁了好老公,誰的男朋友更出色,誰的幹爹更有錢。
這對於剛出社會三無的林曉夕來說,那可以說是改變了她一半的人生觀。
讓林曉夕第一次明白,原來人變的可以那麼快。
自那以後林曉夕從沒再參加過什麼同學會,盡管已經連續開了三年,今年應該就是第四年了。
林曉夕拿好換洗的衣服走進洗手間,將身上的汗水都給衝的一幹二淨,包括她認為的黴運。
林曉夕閉著眼睛,任由冰涼的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這種冰涼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有一種活著的真是感。
她其實並不滿意這樣的生活。
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她是她們班的班長,也是專業知識最強的人,人際交往方麵那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是就是因為她是三無人員,所以她現在隻能當一個KTV的主管。
什麼狗屁專業知識,都隻能去見鬼。
林曉夕不崇拜那些什麼都有的人,但是她十分希望自己什麼都有。
隻可惜,就連愛情,她都沒有,更何況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