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豔的手指很白,黑色喪服襯托著鑽戒愈發耀眼明亮,倒是有種故意顯擺之嫌。
薑海平和薑蘭芳,分別站在兩旁。
他們兩個對於薑海坤的離世,並沒有多大感覺。
相比較之下,他們更關係財產的繼承問題。
雖然現在薑氏的大局掌握在薑瀚深的手裏,不過薑海坤生前名下那麼多房子、不動產,又該怎麼分呢?
每個人左顧右盼,心懷鬼胎,唯有喬小汐,心裏想什麼,臉上就表現出來。
她懊惱,早知道應該多回家看看這位老人才是,好好的人突然就這麼走了,就像當年她母親一樣。
薑瀚深將她摟緊,微微俯身,嗓音柔和,“怎麼,冷了?”
小汐搖了搖頭,小手抓緊了他寬大的袖子,“我隻是有點難過。”
“嗯。”
“你不難過嗎?”
“”
他沒說話,隻是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薑總,”
一個保鏢過來,附在男人耳邊,壓低嗓音道,“我們在會場抓到了兩個可疑的人,您要怎麼處置?”
薑瀚深微微眯眼,“先留著,壓到地下室去,我一會過去。”
“好。”
“嗚嗚老爺你死的好慘,你讓我,讓我們的孩子怎麼辦啊!”蕭豔抱著墓碑,哭得痛不欲生。
“夫人,風大雨涼,您別著了涼”管家趕忙給她打著傘。
“嗚嗚老爺”
蕭豔抱著墓碑不撒手,頭靠在上麵,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今天還來了不少媒體,見狀哢嚓哢嚓拍個不停。
外界傳聞薑海坤和嬌妻的關係不好,不過現在看來,蕭豔倒是情真意切,明天又有文章可做了。
“好了,我們走吧!”
薑瀚深大手一揮,身後嗚嗚央央的一片開始撤離。
“夫人,我們也回去吧!您別著涼了!對您,和孩子,都不好!”
管家要來攙扶,卻被蕭豔一把拂開。
“不,不要管我!我要陪著老爺!”
見狀,薑瀚深冷冷道,“她說不要管她,那就不要管了,讓她自己在這哭個夠吧,我們走。”
“可是薑先生——”
“王伯您既然這麼喜歡她,就留下來陪著吧!”
“”
王伯還能說什麼?
他伺候了薑海坤這麼多年,也相當於從小看著薑瀚深長大,這個男人諱莫如深,麵色極為冷沉寒涼,惹怒他的人下場通常會死得很慘。
“不了先生,我、我還有事情要忙,我就不留在這了。”
“要走就走,別囉嗦。”
薑瀚深摟著小汐轉身。
王伯歎氣,他要是真留在這,明天他就是頭條新聞的人了!
小汐一步三回頭,拉扯著男人的袖子,“她一個人跪在這,真的會感冒!”
“怎麼,你是想做聖母?”
“我才不想,我知道你討厭她,但是她懷了孕不是嗎,天氣這麼冷,還下著雨,萬一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肚子裏的孩子也會有閃失!”
因為同樣是懷著孕,她能體會做母親的辛勞,所以實在是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孕婦跪在這裏。
薑瀚深冷笑,“放心吧,她絕對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的。”
“哎?”
薑瀚深卻不再多說。
半個小時之後,浩浩蕩蕩一群人通通走光了。
荒郊野嶺,唯有綿延不絕的雨水,和冰冷的墳地作伴。
蕭豔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痛苦欲絕的表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笑意。
老不死的,你可終於,死了。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舉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她頭頂。
男人身材欣長,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黑色口罩,左耳邊有一道如同蜈蚣般蜿蜒的疤痕。
蕭豔環顧四周,“你可真大膽,也不怕薑瀚深突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