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安擰成了繩，將她纏住，拉扯。
隨著那一行字展露在她麵前
她聽見，自己的心髒，急促攢跳的聲音。
“喬如薇愛薑瀚深，這是秘密。”
“啪！”
手一抖，八音盒順勢掉在地上，裏麵一些零件摔了出來。
小汐用力抿緊嘴唇，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沒錯，她這一定，是在做夢。
這張紙，也是話，紙的內容，是夢是夢，都是夢。
可如果是夢，為何，她的手背會這麼疼痛，心髒也在刹那間收緊。
淚，砸落。
原來她的姐姐喬如薇，愛薑瀚深
愛，這是比喜歡高了好幾層的境界。
要多愛一個人，才能在他和別人的女人結婚，和別人的女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依舊波瀾不驚，眼神平靜。
別的女人，是她，喬小汐。
也是她，一直忽略了喬如薇的感受。
“小汐！小汐”
樓下，有人叫她，是喬如薇的聲音。
小汐抹了一把眼淚，將紙條重新塞好放好，這才匆匆忙忙下樓去。
玄關處，喬如薇身形踉蹌，連鞋子都換不好。
小汐上前，一股子酒味撲鼻而來，“大姐，你喝酒了？”
“沒啊，我就喝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她抬手衝她比劃，臉蛋酡紅，打著醉醺醺的酒嗝。
小汐給喬如薇換好鞋子，然後扶著她在沙發上坐好。
“大姐，你辛苦了。”
眼淚，再次滾落。
喬如薇醉眼迷離，摸著女孩的臉，“小汐我的好妹妹，你怎麼哭了？嗯？”
“大姐”
“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嗯？別哭，跟姐姐說，姐姐給你出氣去！”
話畢，踉蹌著身子又要起身。
“哎姐，沒有誰欺負我。”
小汐拉著她坐下，知道喬如薇的秘密之後，心髒快要痛的死掉了。
“姐，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一直忽視了，一直那麼自私。
“傻孩子，說什麼呢？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喬如薇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皺著眉頭放下。
“啊呸！這是酒，小汐給我拿水來，我要解解酒。”
小汐無奈搖頭。
她的大姐是真的喝醉了，連水和酒，都分不清楚了。
“姐，我扶你去床上好好睡一覺吧！”
“沒事兒，我還能喝，不睡不睡。”
喝醉的喬如薇有幾分孩子氣，把小汐當成了抱枕，蹭來蹭去。
小汐隻覺得一顆心髒，仿若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一般，瞬間襲來的痛，快要壓得她喘不動氣。
她撩開喬如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顫抖著手，摸了摸她的臉。
眼角有一條隱形的細紋。
這是姐姐這些年來，操心操力，為整個喬家付出的見證。
她的姐姐，已經29歲了啊
“姐，你真的辛苦了。”
什麼事情都率先想著她，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給她，幾時為自己考慮過呢。
喬如薇沒吭聲，似是睡著了。
小汐終於扶著她回了房間，給她脫了鞋子、衣服，蓋好被子。
床上的喬如薇閉著眼睛在囁嚅著什麼，小汐湊過去，湊近了，才聽清，她在小聲嘟囔著：
“小哥哥，小哥哥”
一遍又一遍，是那麼無助，惹人心憐。
小汐攥緊了手指，心髒又開始抽疼著，像是絞著一條剛洗好的床單。
“姐，小哥哥是薑瀚深對嗎？你愛他，是不是？”
“”
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再多的話，化作了淚滴，滴落在被子上麵。
等到眼淚都哭幹了，女孩抬起紅腫的雙眼，對著床上熟睡的人，一字一句，
“姐，以前，還有現在，都是你在為我付出，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那麼，也是時候應該，我為你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