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因為這個孩子,本來也就保不住。”醫生說。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原本在公司的薑瀚深和肖弘易都趕來。
醫生和薑瀚深單獨說了很多。
“你太太這種情況,屬於習慣性流產,上一次自然流產之後,就應該做個檢查的,因為習慣性流產的人,半年內不適合要孩子,你們可倒好,這才流了沒兩個月,又懷上,這不明擺著給孕婦還孩子找罪的嗎?!”
“”
薑瀚深難得沒有反駁,後悔又自責。
原來她上一次自然流產是真的。
根本就不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是她根本就保不住。
男人高大的身軀有些搖曳,臉色鐵青,撐著桌角的大手攥緊,像是承受的哀痛巨大,搖搖晃晃,險些就要站不穩。
喬如薇走過來,站在男人身後,輕聲說,“小汐就是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的。”
“我知道了”
他轉身出了病房,一字一句都未多言。
病床上的小汐麵色蒼白,遲遲未醒。
醫生也很難預測她什麼時候能醒。
畢竟,兩次流產,對於一個懵懂年輕的女孩來說,打擊太大,很難接受。
薑瀚深將手頭的工作交給了肖弘易全權負責。
這幾天,他就一直寸步不離陪著小汐。
聽說喬小汐二次流產,這可把童妍高興壞了,美名其曰拿著雞湯來看望小汐。
其實巴不得喬小汐永遠都不要醒過來了,這樣薑瀚深至少能夠看看她了。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薑瀚深對童妍沒什麼防備。
肖弘易暗中注意著童妍的一舉一動,也因為顧及從小長大的情分,所以並未把童妍之前派人想要打掉孩子這件事情,告訴薑瀚深。
肖弘易已經在背地裏搜集方進的證據。
薑瀚深的意思是,先把方進弄進監獄裏麵去,至於其他的幕後者,慢慢的,一個一個抓。
原本是計劃放長線釣大魚,但因為小汐的事情,薑瀚深改變主意了,他有些力不從心。
甚至於,某天薑瀚深還問肖弘易,“你說,是不是我做的壞事太多,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肖弘易不會安慰人,揶揄道,“八成就是。”
哪能好事都是他薑瀚深一個人的?
喬小汐的愛,喬如薇的愛,都給他了,還能不讓他損失點別的?
喬如薇也跟公司請了長假,寸步不離照看小汐。
小汐醒來,是在三天之後。
但,精神恍惚。
把枕頭當成了孩子,抱著枕頭一個勁不撒手,任喬如薇怎麼勸,都不聽。
薑瀚深進來之後,瞧見她終於醒了,先是一喜,“小汐,你終於醒了。”
小姑娘抬眼瞧他,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雙目猩紅,咬牙切齒。
“滾啊——你是殺人凶手!”
薑瀚深眸底一慟。
的確,他是殺人凶手。
這一次,孩子的死跟他脫不了幹係。
“小汐,他是薑瀚深,我是喬如薇啊,我是你姐姐。”
“滾啊——你也是殺人凶手!”
小姑娘隻是抱著枕頭,緊接著眼淚往下掉。
“寶寶乖,媽媽在這裏,不會讓人傷害你的,乖哈乖哈。”
喬如薇心裏難受得快要喘不動氣。
詢問醫生之後,醫生給小汐做了一番檢查,說,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打擊變成了刺激,就成這樣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必須自己想明白才行,不然我們也沒轍啊。”
薑瀚深把小汐接回了家。
前兩天她的情緒都不太穩定,隻是抱著枕頭哭,哭夠了,就睡著了
醒來之後,接著哭,日複一日。
薑瀚深委實心疼,又無可奈何,一遍一遍喚她的名字,但,就是進不去她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