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汐生了個兒子,剛生出來的時候,小家夥七斤二兩,是個胖小子。
白白嫩嫩的,閉著眼睛就知道抓著媽媽的手不放。
人家都說這孩子長得像媽媽,喬小汐就笑,“這是眉眼還沒長開,長開了就像爸爸了。”
家裏特地雇了兩個月嫂,喬小汐愧疚不已,兒子這才剛出生沒幾天,她這個做母親的,沒讓他喝過幾天的母乳。
喬小汐的奶水不多,不過薑瀚深也沒怪她。
從她生了孩子之後,到坐月子,薑瀚深對她始終溫和,卻也不像之前那般寵溺。
因為他知道,他寵她,縱她,還是阻止不了她要走的決心。
男人不比女人,一個女人她要是想走,那就是非走不可的了。
其實喬小汐走的念頭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但關鍵是徐承,老是拿琉璃的死來壓她。
琉璃
這是喬小汐不能觸碰的禁忌之一,可能是因為徐承天天提琉璃的緣故,喬小汐連著好幾天晚上都夢到琉璃跟她訴苦。
說她在陰間住的不好,想讓小汐來陪陪她。
然後喬小汐就被嚇醒了,驚得一身冷汗。
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一直撐到了喬小汐坐完月子
坐完月子之後,休養了幾天,直到某天晚上,喬小汐便跟薑瀚深說,自己是時候該走了。
那天晚上,男人什麼話都沒說,在床上纏著她來了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嵌進自己心裏。
末了,他嗓音沉沉,走到落地窗前站了良久,好似孤獨愁傷的帝王,背影僵直寥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你滾吧!”薑瀚深一字一句,轉過身來,看著她說。
“”
“想通了,再滾回來!”
喬小汐鼻頭驀地發酸,眼睛紅紅,“你還要我?”
“你都給我生孩子了,我不要你,誰還能要你?”
她覺得心裏更難受了。
不管怎麼說,她不是個好妻子,更不是個好媽媽,孩子還這麼小,她就要走了。
“我可以帶著孩子走嗎?”
“想都別想!”薑瀚深毫不猶豫,他自然是拒絕的。
她要是帶著孩子跑了,到時候就可能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這樣有了孩子,也就有個牽掛,時不時也能回來看看。
他想了很久,他一直逼著她,或許就是把她逼得太緊了,讓她出去看看,看看外麵的危險和誘惑,到時候就會明白,對她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喬小汐走的那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不過有徐承在給她撐著傘。
那天,薑瀚深一個人在窗邊佇立了良久良久
他就像是一頭負傷的野獸,低垂著頸,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憂傷。
那是他一個人的世界,在他的世界裏,誰都進駐不去,也無人能懂。
張嫂沒想到喬小汐竟然離開了,畢竟孩子還那麼小,便忍不住插了一嘴,“先生,您還真的放太太走了啊?”
“”
他沒說話,好像沒有聽到張嫂的疑問似的,張嫂摸了摸鼻子,生怕惹得先生不開心,便自顧自去忙活了。
徐承並沒有帶喬小汐回巴黎,他帶她去的是喬小汐不知道的一所城市。
哪所城市有些荒涼,叫喬小汐想到了非洲。
“這是哪裏?”她問。
徐承不作聲,“反正,你既然離開了,以後永遠別想著回去了。”
永遠
這話說得挺狠的,帶著幾分決絕的味道。
喬小汐猜測這裏應該是離著滿城很遠了,因為照徐承的性子,生怕她再回去,肯定是帶她越遠越好。
在事先,徐承就已經安排好了別墅。
別墅坐落在高山上,他和喬小汐一起住。
說實在的,喬小汐挺不習慣和徐承兩個人一起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