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哭到累了,周華又睡了過去,阮寧喚看著阮寧淵那半邊被打紅了的臉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姐,是不是很痛?”
阮寧淵搖搖頭,“還好,沒這麼痛。對了,爸爸的身後事,你打算怎麼辦?”
“媽媽的情緒現在還是這麼激動,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處理。”阮寧喚疲憊地坐在了邊上,雙手無力地撐在額頭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現在隻能是先外包給外麵的公司了。姐,別擔心,現在家裏就我這一個男的了,我必須得應付過來。你現在懷著身孕,姐夫那邊的事情又都要你來打理,你就別操心了。”
阮寧淵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對將腦袋靠在了阮寧喚的肩膀上。
回到家裏,已是半夜。
她坐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動了,隻是無神地盯著前麵的某一處,腦子裏一片混亂。隻是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隻覺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就像是一塊塊大石頭,壓在她心裏,逼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一晚上,好不容易睡著,可亂七八糟的夢,卻是接二連三地鑽進她的腦海,這一覺,迷迷糊糊,睡得好累。
第二天早上,阮寧淵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她摸到放在床頭的手機,接起來,“喂?”
“你好,請問你是阮寧淵,阮寧喚的姐姐嗎?”對方一副嚴肅的口吻,驚得阮寧淵原本還有些眯著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她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嗯,我是。”
“我們這邊是派出所。”對方說道,“你的弟弟,阮寧喚,涉嫌故意傷人,現在在我們派出所。他要求保釋,麻煩您過來一趟。”
阮寧淵腦子裏的瞌睡蟲一下子清醒了。她將腦海裏的幾個詞彙連接起來,派出所、故意傷人、阮寧喚……
她不敢耽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了警察局。
阮寧喚坐在警局的大廳裏,頭發散亂,身上的襯衫更是被撕的有些破碎,而他的臉上,淤青的痕跡不在少數,一看就和別人打架了。
阮寧淵走過去,看到他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一名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你好,你是阮寧喚的姐姐?”
“沒錯,我是阮寧淵。”她微微頷首。
工作人員指了指邊上,“那麻煩你跟我過來一趟,有幾個字要你簽一下。”
辦理七七八八的手續,大約花了將近半個小時。從警察局出來,已是上午十點半了。阮寧淵看著坐在副駕駛的阮寧喚,臉色始終不是很好,“到底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你不是說要在醫院陪媽嗎?怎麼又去和別人打架了。”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阮寧喚咬牙切齒。
阮寧淵一聽這話,額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迅速反應過來,“你是去找阮喻兒了?”
“我就是想讓她說出來,她到底跟爸爸說什麼了,刺激的爸爸直接走了!”阮寧喚越說越生氣,憤怒的情緒直接到了臨界點,一拳頭砸在了汽車的中控台上。
力道很大,整輛車都跟著晃動了一下,阮寧淵也被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而更令她害怕的是,她不自覺地想到了當初奶奶去世的那件事情,隻覺得後脊背都竄起了一陣冷意。她忍不住,抬手對著阮寧喚的胳膊重重地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