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到外界突發的強烈刺激時,產生情緒上的激烈衝動,失控的情緒造成機體活動受到嚴重障礙,致使大腦一片空白。如果刺激超過了所能承受的閾線,失控情緒過於強烈,大腦思維難以恢複,令其思維狹窄,自控能力減弱,理智分析受到抑製,情緒就暫時性地處於失控狀態。
應激性犯罪,因是情緒失控性地爆發,因此,一般是手段簡單,方式直接,以殺、打的方式,不計後果地,一了百了地,十分衝動地發泄自己的情緒。比較典型的案例就是幾年前的藥某傷人案,駕車撞人後又將傷者刺了八刀致其死亡,此後駕車逃逸過程中再次撞傷行人。
此刻管陽就處於應激狀態下,情緒完全失控,轎車奔馳了十多米,速度飆升。蘇韜率先反應過來,站在他右手邊的是靳國鋒,左手邊的是水君卓,轎車目的明確,衝著自己而來。
“全部散開!”蘇韜說話的用時,右手撐開靳國鋒,然後身子一擰,將水君卓抱在懷中,原地一個翻滾。身後的人,受到蘇韜的提醒,立即往旁邊分散,轎車揚起灰塵,呼嘯而過,然後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重重地撞壞了門口的自動鋼化玻璃,衝向大廳,又奔行了幾十米遠,最終被一麵結實的混凝土牆壁給攔住去路。
“你沒事吧?”蘇韜在地上滾了幾圈,手背和臉上曾破了點皮。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較清楚,隻是剛才撲倒水君卓的瞬間,兩人就地滾了一陣,也不知水君卓有沒有擰傷腳踝或者其他關節部位。
水君卓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後背起了一陣冷汗,心知肚明,如果剛才不是蘇韜及時地將自己抱在懷中,恐怕此刻就不是渾身沾滿塵土這麼簡單。水君卓發現自己還在蘇韜的懷中,右腿被蘇韜的雙腿夾著,蘇韜的手從後側摟住自己的腋下,隻從他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藥草氣息,混合著一股男性特有的氣息,讓她覺得非常好聞。許多念頭從水君卓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趕緊推開蘇韜,嚐試著站起來,搖頭道:“我沒事!”
蘇韜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大廳內,心中暗鬆一口氣,剛才躲避的及時,並沒有太多的損傷。
轎車的車頭冒著濃煙,車頭擋板已經翹了起來,露出變形的發動機,油箱沒有被撞壞,所以不至於引起爆炸,地麵上全是鋼化玻璃的碎片,他歎了口氣,朝轎車走了過去,打開了車門,隻見管陽歪著頭,閉目斜躺在座位上,前麵的擋風玻璃也已經碎了,他臉上有數道傷痕,全部都是被碎片給割破,安全氣囊鼓起,抵住了他的麵部。
蘇韜伸手給管陽搭了下脈搏,隻是昏迷過去,靳國鋒已經跟了上來,吩咐兩名貼身的警衛,道:“這是一個危險份子,將他逮捕起來吧。”
見管陽被拖上了一輛車,蘇韜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
靳國鋒瞧出他心中有事,淡淡道:“你不會同情他吧?”
蘇韜搖了搖頭,笑道:“他方才明顯是要我的命,我如果同情他,我豈不是傻嗎?但是作為醫生,總不能見死不救。”
靳國鋒從蘇韜方才的反應看得出來,他不似作為,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放心吧,我們會安排人先治好管陽,然後再按照相關流程對其進行審判。”
蘇韜對管陽保持默哀,管陽勢必要麵對軍事法庭的審判,結果隻會比接受普通的司法程序更加悲慘。
蘇韜依然與水君卓並肩而坐,沉默許久之後,水君卓歎口氣道:“謝謝你剛才危急關頭救了我。”
蘇韜搖頭,淡淡笑道:“剛才管陽明顯是衝著我而來,如果真撞了你或者靳少將,我反而會內心不安。”
水君卓徐徐吐了口氣,心中蕩漾著別樣的情愫,原本以為蘇韜隻是個文文弱弱的小大夫,但剛才危急關頭的瞬間,他表現得特別冷靜,尤其是蘇韜抱住水君卓,滾地的那幾個動作,幹淨利落,絲毫沒有狼狽的感覺。
他雖然年輕,比自己小好幾歲,但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蘇韜在瓊金住了兩天,除了給水老治病之外,由靳國鋒安排人帶著他在瓊金轉了一圈。蘇韜對淮南的省會城市並不熟悉,所有的知識都是從書本中得知,經過兩天的接觸,他對這個充滿曆史文化底蘊的城市多了些想法。
蘇韜給水老用完針之後,將工具全部收拾好,笑著與水老道:“三分治,七分養。你明天就可以出院,後麵按照我給你的建議,每天讀一篇佛經就好了。”